白澤蘭愣了一秒,旋即又提起了警惕。
“我不是在騙你,”王武搖著頭,試著解釋。
“我一直在反複做那個夢,但我從來沒跟人過,也沒找過心理醫生。”他咽了口口水,像是緊張到口幹舌燥一般。
“我在夢裏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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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後若是不能放下執念,長期遊蕩在人間,一般都會因為靈魂力量用盡,從而魂飛魄散。而少數則靠著怨念支撐,入活人之夢汲取魂力存活下來,並且越來越強大,最後成為凶煞。
“所以你認為你是被惡鬼入夢了嗎?”在船上的一個幽靜的單人休息間裏,白澤蘭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問道。嘴裏還漫不經心地嚼著口香糖。
王武作為預備警員,本身就有一股濃烈的陽剛之氣。就算遭到惡鬼入夢,也不會輕易被惡靈所影響。這不,這家夥麵色紅潤,印堂光亮,看來應該隻是一點睡眠不足的問題。就算不找解夢師,也一樣能夠解決。
“或許是,或許不是,我也不清楚。”王武欲言又止。
“哦?”白澤蘭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問:“大膽你的感受,我也好幫你。”
“其實,我從就能見到鬼魂。但這些鬼向來都不會靠近我,道家五行的大師跟我算過命,我生陽氣旺。而且我想惡鬼應該不會找我下手。”
“而且我見過你口中的那隻惡鬼。我認識他。”
王武理了理衣領,顯得相當嚴肅。
“是我以前意外身亡的一個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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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貼身掏出一隻玉佩,心翼翼地遞給了澤蘭。
溫婉奶白的羊脂玉,****股,紋路精致,花紋裏卻又透出一絲古意。造型軟潤,有點像古式建築樓角上的彩雲,圓潤和諧,卻又仿佛蘊含著萬物的靈性與生氣。
“你聽過傳中的海上之國嗎?那裏的人們在珊瑚上出生,死後將魂魄融進珊瑚裏。到了晚上月光照射海水,海水蕩漾,靈魂就隨著海浪歌唱,像是縹緲的波濤之聲。”
王武的聲音帶著磁性。淡淡的,溫和的,像是人們圍在溫暖的火篝邊上,聽著遙遠的傳。
“珊瑚的確是一種靈魂容器。”白澤蘭安靜地聽完了這段話,冷靜地回複。
“你手裏拿著的,也是靈魂容器吧。”
“我並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這是一塊祖傳下來的玉佩。直到前些日子,我才在裏麵發現我三年前因意外死亡的同學的魂魄。而且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他已經殘缺不全了。”
“他一直在夢裏召喚我。我大概猜想的到靈魂不完整的痛苦,所以請你幫忙並不是想讓你幫我把他趕走。”
王武用手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暖玉,眼角眉梢全是惋惜憔悴之情。
“幫我,讓他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