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以西完全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震撼的天旋地轉。

同天中午,柴默辰捧著一大捧玫瑰花跪在她的麵前很直白地說:“童以西,我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會陪你一直到老,會讓你幸福快樂,一直到老。”在眾人的起哄中,童以西接下來柴默辰的花。在歡天喜地的氛圍中,江南失落地站在一邊,沒了言語。

這是一個無法接受的現實,童以西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很對不起江南的事情,就像是自己橫刀奪愛了一樣。每一次看到江南突然寂寥下去的表情,都感覺自己把他傷的太深了,無法彌補。

他們三個有過一場戰爭,一場不能說是戰爭的戰爭。海風日複一日地吹動著寥廓的天空,長滿了毛茸茸的雲朵。人工湖邊的櫻花樹在風中,不停地落下細小的花瓣。

童以西用默辰抱起江南那樣的姿勢,抱著江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實在是有些重。正在想著怎麼解脫自己的時候,“小西,江南。”映入眼中的是柴默辰有些惱怒的臉。她明顯感到懷裏的江南身體顫抖了一下。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她抱著江南是一件讓柴默辰多麼難過的事情。“公子,你來了,江南不小心把腳扭到了,你過來幫幫忙”

柴默辰迅速跑了幾步,看著姿勢曖昧的兩個人,輪廓鋒利的臉上笑容突然定格了。很不自然地,沒有了任何動作。

“默辰。”江南伸出手臂去勾柴默辰的脖子,柴默辰躲開了,那一瞬間,江南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像是在投降。

“走開”默辰狠狠地推了江南一把,沒有防備的江南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痛呼。童以西連忙去扶他,順便狠狠地瞪了一眼一反常態的柴默辰。

“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童以西,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好不好?我不想在這樣假裝下去。”柴默辰近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完了整句話,童以西抬起頭,看到彌漫了大霧的眼睛,一瞬間心裏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慌張。積攢了許久的疑惑和不滿在被爆破的淋漓盡致。

“公子,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束吧。”柴默辰重複了一下剛才的話,使勁揉了揉眼睛,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過的笑容。

“公子,你怎麼了?”

“你的心,不在我這裏。”柴默辰抱了一下江南,依舊笑的十分燦爛,”小西,江南,我祝你們幸福。”說著朝虛空揮了揮手,一朵玫瑰花出現在他的手裏,“這個,是給你們的禮物。”

簌簌而落的櫻花落滿了肩頭,浪漫的氛圍裏,充滿了悲傷,天空壓的很低很低,仿佛是看熱鬧的人在聚集。

一滴淚水順著臉頰落進衣襟裏,心裏像是被突然抽空了一樣。無法呼吸。“你到底怎麼了?”那個背影沒有停下腳步,像是一個世紀就這樣過去了。

那天的櫻花一直落一直落,好像天地之間一場永不停歇的舞蹈。“撲通”一聲,江南栽進了水裏,濺起許多漂亮的水花。

天旋地轉之間,童以西想也不想就跳進了水裏,抱起那個小孩子一樣的身體。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她沒有能力全部接受,哀傷溢滿了心口,漫無邊際的潮水淹沒了。

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在慢慢地生長。

江南在昏過去之前,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話,“你的心裏,隻有一個人,是不是?”像是有一張網,緊緊地束縛著兩個人。長長的睫毛忽閃著,亮晶晶的,不知道是沒有擦幹淨的水珠,還是他的淚水。“如果我不是小矮人,如果我像默辰一樣高大,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嗎?是不是?”童以西感覺自己喪失了語言,說不出來話。原來他知道的,他知道自己的心裏是怎樣想的。是江南太沉重了嗎?為什麼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個不停。“童養媳,你愛我嗎?你愛我嗎?你說啊,哪怕隻有一點點,愛我嗎?你說啊。”

“那麼,你和默辰要幸福哦,我祝福你們。”

愛我嗎?

愛我嗎?

有人從她的手裏接過江南,她看到江南的眼睛裏滑落了水晶一樣的東西。對著她做了一個口型,童以西明白,他在說,“你們要幸福”不是的,她的心裏不是隻有一個人。陽光突然滑落成一個哀傷的音符,在猝不及防的時候狠狠地奏響,心裏一直緊繃的那根線,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