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以西是通過柴默辰認識江南的,那時候是才進大學沒多久。柴默辰差一年就畢業了,這一年他在一家頗有名望的建築公司裏實習。柴默辰就領著江南給她認識,他說:“這是江南,鬼精靈。我老板的兒子。二十歲生日剛過。我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童以西有些驚訝地看著娃娃臉大眼睛小個子的江南,都忘記了搭理柴默辰。江南就是小矮人,那種混在小孩子堆裏就是小孩子的小矮人。笑起來兩個一深一淺的酒窩,特別地可愛。那時候還真的以為江南是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良好青年,那種濃縮出來的精華人物,前途無量。
“你好,我叫江聖南,你可以叫我江南。你就童以西吧,我不會叫你童西的。”童以西才發現江南最像小孩子的地方,是他的眼睛,那種沒有多少塵埃的眼睛,是怎麼都模仿不來的。可是江南接下來的話立刻讓童以西改變了江南是單純的愚蠢想法。“但是我不介意你來當我的童養媳。”
童以西一下子就紅了臉,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詞彙反駁。江南已經轉過頭去,一把摟住柴默辰的脖子,由於默辰太高了,他幾乎是整個人被吊掛在柴默辰的身上。“默辰,你的這個朋友真會裝純。”
柴默辰彎下腰,舒緩自己脖子被勒到的疼痛。“她是真純。”
“真的嗎?默辰都誇她純潔了,那一定是真的很純,男孩子就喜歡找這種純純的小姑娘。”說著竟然毫不避諱地親了一下柴默辰的臉,柴默辰好像已經習慣了一樣,刮了刮江南的鼻子。
如果沒有聽到這個小孩子討論關於純不純的話題,也許她覺得是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子在玩耍。童以西感覺自己有些缺氧,大腦的運行速度顯然跟不上。——這兩個人的姿勢這麼曖昧,搞得她隻想往歪處想。
看到她的尷尬,江南竟然有些得意地笑。“抱抱我”柴默辰很聽話地抱起了他。
童以西感覺自己受不了了,這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變態。
江南最愛成熟,一點都不避諱。江南說“黃瓜可以用來吃,也可以用來用,尤其是對你們這個年齡的女的,特別有用,效果相當好。”他一說完所有在場的男生都笑了,一半的女生都羞紅了臉。江南頑皮地笑了。“我是說,用來敷臉的話,很好,不是說別的”不解釋還好,他一解釋所有的女生都害羞了。江南不把他們這個年齡段的女生叫做女孩,也不叫做女人。而是女的。江南說,一個太清純一個太做作,都不合適。
江南說,現在找老婆處不處不要緊,要緊的是處不處的來。童以西反駁說,你們不都喜歡清純的嘛!不··不··處,怎麼能行。江南冷笑了一下,說“我們喜歡清純的,可是不喜歡裝純的。"
“那你怎麼知道人家是真純,還是裝純?”童以西問的時候有點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跟他討論這些問題。江南隻是不在意。“那種一說什麼就捂住臉的,肯定是裝純。開口就是吳儂軟語的,大多數是裝純,那種穿著吊帶裙一說話就臉紅的,一半是裝純,那種有話說一半的,要麼是結巴,要麼是裝純。”
童以西戲謔地反唇相譏,“你分析地這麼透徹,要純,肯定一裝一個準。”
“我就不用裝,反正我很純。你要不要試試。”
“你純,怎麼會跟柴默辰亂搞。”
“我們那叫親密無間。”江南白了她一眼,很有意味地問,“你想到什麼了?”
“沒···沒什麼?”
自從童以西認識這兩個人之後,完全重新定義了一下自己觀念裏的“男生怎樣看待女生”這個問題。也領略到了“男生之間純潔的友誼”是怎麼一回事。其實,很多時候,柴默辰和江南耍曖昧,她都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找跟棒子把自己敲暈。
江南其實對她表白的比默辰要早一些。那天早上,江南莫名其妙的紅著臉抱著一大捧還帶著露珠的玫瑰花,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給默辰的。當江南把這些東西塞到她的懷裏,她的腦子裏想的還是,這是吃錯藥了。粉紅色的信箋落在地上。“你信不信在世界的西南方,有一個純潔的天堂叫做‘愛’,裏麵有一座美麗的花園,一年四季都是春暖花開。我們一起去那裏,看一看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是什麼樣的景象,我們一直牽著手站在風裏看夕陽將黃昏寫成傳奇,一直到白雪散落在這裏融化成水滴夜鶯唱起動聽的歌,在這風花雪月裏,你在我的懷裏慢慢地睡去,我在你的心上再也不會被拋棄。我會守護你,愛護你,在這個地方你是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