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榻緊挨著床邊,席洛辰快速洗完了身子鑽進被窩兒。

等杜若染洗完,看著床上裝睡的人兒,笑歎出聲:“睫毛抖的這樣厲害,裝也裝的像樣些。”

床上的人幹脆睜開眼睛看著杜若染,他姿態緊張,雙手死死抓著被邊兒,臉頰也比平時略紅,語氣帶著一絲警告:“王爺,您可是答應我的,今晚各睡各的,不能逾越了。”

杜若染望著他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得頭疼,她一邊解著外衣帶子一邊不滿道:“哼,本王一諾千金,自是守信。”

外衣帶子略微繁瑣了些,杜若染的聲音戛然而止,垂著脖子看向腰側,帶子在她手上繞成了一團亂麻。

往日都有小七在一旁服侍,今日是個例外,能和席洛辰在同個屋簷下,自然是要極力製造兩人獨處的時機。

“你再用力些,帶子就要斷了。”床上的聲音勾著絲絲淺笑,有些無奈。

杜若染蹙眉,手中的帶子更加亂了,像是真和它較起了勁。

席洛辰起身下床,走到杜若染身邊,輕輕拍掉她腰側的手,俯下身子笑道:“我來吧。”

昏暗的光線下,高大修長的身軀有著與生俱來的壓迫力,他的身型在白色裏衣的烘托下,顯得更加清秀挺拔。

腰間的帶子在他耐心的梳理下,慢慢乖巧溫順下來,他的手指一如既往的漂亮,手背青筋凸顯,五指修長,瞧著極其有力。

“好了。”席洛辰直起身子,低頭望著杜若染,他勾了勾唇,眼角多出幾分柔軟繾綣。

杜若染緩緩抬起臉來,對著他莞爾一笑,那雙勾人的紫瞳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渦,層層漣漪,讓人沉淪,席洛辰的神情一下子慌亂起來,他將笑意壓了下去,雙腳仿佛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看著席洛辰這副勾人的模樣,杜若染的心也跟著亂了,她仿佛控製不住般,抬起兩隻手抓住他腰側的布料,緩緩上前,墊著腳尖湊到他耳邊,聲音又軟又酥:“夫君還真是心靈手巧。”

杜若染的氣息灼的他發燙,耳朵根子像快要滴出血來一樣。

“舉手。。之勞而已。”席洛辰感覺心跳快的厲害,腦海裏跟著響起砰砰聲,他後退了一步,生怕這羞人的聲音讓杜若染聽見。

誰料,杜若染抓著他的手並沒有放開,而是跟著他退了一步,兩人的距離比先前更近了,像是上次席洛辰將她堵在桌角那樣,隻不過這次調轉了主次。

席洛辰退無可退,膝蓋窩撞在了軟塌邊兒,腿一軟跌在了軟塌之上。

眼看杜若染還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他抬手扣住她的胳膊,清冷的眸子爬上一絲羞惱:“離的太近了些。”

“怎麼?允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杜若染聲音帶著玩味,意指上次她醉酒的事。

就在這時,杜若染眼眸微微一凜,因為她的餘光瞥見腳邊的火炎突然站起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窗邊,就連她自己,都能聽到院外響起微小的悉嗦聲。

該來的還是來了,和她預料的大差不差。

杜若染輕聲啟口,對著腳邊的火炎小聲道:“別叫,一會直接上前撕咬。”

“王爺。。。”席洛辰剛要說些什麼,卻被杜若染的小手捂住了嘴,她勾上席洛辰的腰,上身一壓,將席洛辰嚴嚴實實的壓在了軟榻之上,翻手一扯,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被杜若染壓在身下的他自然看不見窗邊的一處窗戶紙被慢慢戳破,一隻煙霧筒探了進來,白色的煙霧通過它緩緩的繚繞進整間屋子,同時,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透光的窗邊。

席洛辰雙眸微睜,卸下了清冷換上了一副微怒:“唔。。。”

聽到席洛辰的呢喃聲,杜若染一口咬在他的下巴尖上,貼著他的耳邊,聲音細微:“窗邊有人,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