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詭異的曖昧持續了半炷香功夫,這段時間對於席洛辰來說極為漫長,王爺身上清冷的木質香將自己牢牢的鎖住,壓在腹部的腰肢又細又軟,附在唇上的小手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細繭,有些粗糲,呼吸間輕微摩擦,很是酥麻,席洛辰的腦袋一片空白。
直到院落外響起火炎的撕咬聲,和一人響徹天際的尖叫聲,杜若染這才撩開被子翻身下了床。
壓在身上的人離去,柔軟和溫熱一瞬間被冷意替代,席洛辰竟覺得有些失落。
他掩藏住心中的異樣,起身披上外衣隨著王爺一起出了屋子。
院子裏,地上都是驚人的血跡,一股血腥之氣撲鼻而來,黑暗之中一個身著白衣的‘人’格外顯眼,除了一身白褂子,露在外麵的肌膚都慘白如雪,任誰大晚上看到這一幕都會被嚇病了過去。
但現在這道恐怖的身影竟被火炎死死咬住,甩也甩不開,火炎尖銳的牙齒深深的陷入對方的肌膚,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淌著,對方的骨頭在火炎的口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的人渾身發麻。
“啊!救我!王爺!!!”
看到杜若染的刹那,白衣人眼裏閃過一絲驚慌,不是用了悶香嗎?!他們為何沒事!
白衣身影跛著腳,歪身跪在地上,發瘋似的想抽回手臂,可一切都是徒勞,火炎雖小,但也是狼,被血腥氣激發,更顯凶殘。
杜若染抱臂站在台階上俯視著他,氣定神閑地看著這場酣暢淋漓的撲殺,她的目光冰冷無情,猶如閃著寒光的利刃一般,似乎要將地上之人的身體一片一片肢解下來。
她淡淡一笑:“本王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救你?”
地上的人身下血紅一片,聲線也虛弱了幾分:“王爺。。。我是薑文蕭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您。救救我。。。”
杜若染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果然是他。
薑文蕭,上一世自己身邊的寵侍。
害死了自己,又間接害死了席洛辰的人。
“哦~薑文蕭啊,大晚上的不在柴房裏待著,上我院裏來做什麼?”杜若染語氣裏盡是譏諷,先前因為忙著為王夫尋藥,倒把他忘了,單單讓火炎咬死他,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地上的人痛的說不出話,額間的冷汗衝刷掉了臉上塗抹的白粉,薑文蕭那張枯瘦的臉顯露在二人麵前,原先那張常年掛著驕蠻的清秀小臉已經完全大變樣。
他雙頰深陷,一雙眼眸如同毒蛇一般陰冷的望著杜若染和席洛辰,眼下掛著烏青,雙唇慘白又幹裂,想來他一朝落敗,下人們也開始毫無顧慮的作踐他。
就在他極盡虛脫之際,杜若染對著火炎怒喝一聲:“火炎,回來!”
如果不是怒喝聲,火炎怕是要把薑文蕭當場咬死,也隻有這樣的聲音能把火炎從嗜血的狀態中扯出來,火炎鬆開獠牙,先是回頭望了自己主子一眼,又回過頭朝薑文蕭瞥了撇嘴,像是再說:“就憑你,也想動我主子。”
狼臉嘲諷完還不算,火炎後腳發力,整個身軀跳了起來,前爪踹向薑文蕭的麵門,挖出兩條深深的血痕,薑文蕭也隨著這股力量,像是被狂風吹落的葉子般無力倒下,虛弱的仿佛隻剩下骨架。
這下薑文蕭徹底毀容了。
薑文蕭前腳倒下,後腳另一道身影像被丟垃圾似的砸在院子的正中央,伴隨著沉悶的‘咚’聲,地麵都隨之顫了顫。
緊接著是嗜影猶如鬼魅的身影,他站在一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語氣前所未有的尷尬:“主子,屬下有錯,手。。。滑了。”
杜若染微微頷首,眯起眼定睛一看,嗜影腳邊的那道灰色人影已經被摔暈了過去。
杜若染素手微抬,指著那人問道:“他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