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猛地跳了起來,一蹦三尺高,仿佛是炸了毛的野貓,衝著李乾元齜牙咧嘴。
李乾元拍著腿說道,“哎呀,我說你這小子咋就不明白你娘的良苦用心呐,你是她生的,你的心思她哪能不知道?就在昨個兒我找你娘,你娘親口跟我說的!她啊真是糊塗,咋一開始不知道勸你,反而不惜犧牲你兄長給你善後,噯!糊塗啊!”
“您這話,我,我不明白……”
李吉懵懵懂懂,表情木納。
“你娘也聽到了陶玉秀和老三的對話,還瞧見你看陶玉秀的眼神凶狠,擔心你做出什麼不好的事,當天晚上她就躲在角落裏跟在你身後,你娘說手心手背都是
肉,可你是她親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她也隻能讓你兄長出來頂罪,把你給保出來。”
李乾元唉聲歎氣,拄著拐杖對他兄弟二人搖了搖頭。
即便不是手足至親,可他二人在一塊生活了幾十年,卻為了一個女子,又以為母親偏愛對方,手足相殘。
他們二人如仇如敵,也正好給了李正和可乘之機。
發生這樣的事,他二人也難逃其咎。
“您的意思是,我娘還以為是我殺了陶玉秀,所以才用我兄長給陶玉秀做的鞋墊換了真的金鞋墊,然後再將金鞋墊放入我兄長房中,想讓,讓官府把我兄長抓來給我頂罪?”李吉眼含熱淚,心口隱隱作痛。
“你娘她就是這個意思,可她哪裏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殺人啊!噯!你們母子、兄弟之間,一個屋簷下住著,為何就不能多一些溝通?為何要自相殘殺,釀成如此殘酷啊!”李乾元長歎了一口氣,跟著衙役出門,受自己該受的懲罰。
如今事情已經清楚,李吉悔不該當初。
宋千羽看著他沉悶不語,語重心長說道,“如果你一開始就告知你母親和你兄長,陶玉秀身懷六甲,而不是帶著憤恨去報複你兄長,或許李正和就不會這麼順利,將你們兄弟二人拉下水。”
“或許……你母親就不會死,你怪罪你兄長,然而你兄長從始至終可有害過你?人性可怕,人心更可怕,李正和正是抓住了你倆的心思,
釀造了這麼一樁慘案。難道你要像李正和哪樣,時至今日死不知悔改?”
李吉一抬頭,滿麵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掉,撲通跪在李德麵前,狠狠地扇打自己耳刮子,嚎啕痛哭,“兄長……我錯了,都怪我!都是我害死了娘!”
“快起來,我也有錯,如果我當初沒有懷疑你,早日跟你溝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李德跪在他麵前,一把抱住他,兩兄弟抱頭痛哭。
見狀,宋千羽鬆了一口氣。
親人之間,何至於此。
最可憐的是李德,什麼也沒做,卻遭受無妄之災。
最可氣的是李吉,愛而不得,便生了歹意,借題發揮,陷害兄長,間接害死了親娘。
最可悲的是陶玉秀,以為遇上了真心人,逃離了青樓這所牢籠,不想卻落入了李正和設下的陷阱之中,年紀輕輕丟了性命。
最可恨莫過於李正和,自私自利,薄情寡義,泯滅人性。
就在李吉等人被衙役帶走時,一個人影飛似的衝進公堂。
“回稟主子,現已查清,李正和並未在官府掛鹽商的名,在京都乃至直隸商會之中皆無此人,另外屬下還查出他曾在四個月前到典當行當過這塊令牌,請主子過目。”
暗衛立即將一塊令牌遞了上去。
在看到令牌刹那,秦禦雙眸露出危險光芒,下意識攥緊那塊令牌,“可惡!又是羽冥閣的人。區區一介草民都能被羽冥閣收入麾下,那這天底下到底有多少羽
冥閣的爪牙!”
“李正和的上司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