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齊輕蔑地看了一眼草根張,“我可以不回答你的問題嗎?”
“可以,”草根張微微一笑,“看你的臉色,你今年應該是掉坑裏了。跟姓吳的打交道,小心掉進更深的坑。”
林慕齊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其實我說了也沒什麼,我接了一個廣告大單,兩千萬的合同。”
草根張看著林慕齊的丹鳳眼,“是藥品廣告吧?”
林慕齊點了點頭。
“是給黴欣的感冒新藥炕台渴做廣告吧?”
林慕齊跳了起來,“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
“我是猜的。”草根張無奈地攤開雙手,“他們為了搜刮錢財,真敢下狠手啊。”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林慕齊撇了撇嘴,“我拍完這條廣告,就拿看兩千萬走人。”
草根張沉默了一會,“當年治好你的臉,你給了我五百萬,我現在還給你,不要去拍這個廣告了,行嗎?”
“你以為五百萬很多嗎,在我這裏,不頂個屁用。”林慕齊冷笑一聲,“我今年投資了一部電影,自己搭進去三千萬,還欠了人家五百萬,不掙這兩千萬的廣告費,我以後怎麼活?”
草根張急了,“這種藥是害人的,你知道嗎?”
林慕齊連聲冷笑,“人家國外大公司的尖端產品,還不如你一個江湖小郎中嗎?”
草根張一臉冷峻,“國外大公司怎麼了,他們隻為掙錢,不會管人的死活。”
林慕齊實在不耐煩了,“小兄弟,謝謝你的酒,我得回去了時間長了,經紀人不放心。”
草根張扔過去紙筆,“酒是你請的,打個借條吧。”
林慕齊寫完,交給草根張,又拍了拍他的臉,“你就是個小郎中,大人物之間的事,以後少摻和。”
草根張看了眼借條,扔給高雅,“收好,一萬多塊呢。”
走出不遠的林慕齊回眸一笑,“別拿這條子去起訴我,沒用的,林慕齊是我的藝名。”
高雅拉長了臉:“奶奶個嘴,和樊福一路貨色,大哥,你知道她的本名嗎?”
“她本各叫林春紅,出生在國際大都市的小市民家庭……”草根張像背書一樣流利。
高雅有些詫異,“你還知道她會一個人出來遛彎,暗戀過她吧?”
“別扯淡。”草根張嘿嘿一笑,“上初中時,春萍有個大本子,專門收集她的各種資料。”
“現在還有嗎?”高雅來了精神。
草根張笑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從見過她本人,就把本子燒了。”
“林春紅……”高雅小聲念叨著,“這名字真他娘俗!”
草根張瞅了一眼高雅,“從來三俗都愛扮高雅嘛。”
·
一周以後,炕台渴的電視廣告就像滾滾洪流,鋪天蓋地般來了。
片場正在拍戲的林慕齊,忽然打了個噴嚏,一個小藥盒立馬出現在她手中,“有炕台渴,再也不受感冒困擾,一粒見效,兩粒就好,三粒青春永不老。”
這個廣告風靡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隻要一感冒,就去買炕台渴。
三粒藥十五塊八,都說不貴,打點滴二十塊也不夠,還要難受好幾天,還是炕台渴合算。
草根張看到這些,憂心忡忡,對著電視連聲歎氣。
“大哥,你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多餘?”高雅一臉地不理解,“那麼多人都在吃,都說吃上就好,也沒要命啊!”
草根張真生氣了,“這裏頭有多少人,以後得心梗死了,得腦梗癱了,他們能想到是詖炕台渴害的嗎?”
高雅一臉無奈,“咱有什麼辦法,齊姐說得對,大人物們幹的事,咱管不了。”
草根張一臉正氣,“隻要想管,就能管得了,世間有道法,祖師爺說的。”
“大哥,你老提祖師爺幹什麼,他老人家又不管你了。”高雅一臉地不服。
草根張目光很深遠,“沒有祖師爺點化,我還是那個口吃眼斜的小傻子,隻想鼓搗草藥出人頭地,再把李春萍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