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父皇也隻是因為他是故人之後才對他這般寵愛縱容,即便如此,他也還是時常告誡淩不疑要去修複與淩益的關係。
可這又是他能控製的嗎?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也想像尋常人家的兒郎一樣生長於陽光之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報仇隻能隱於黑暗。
“萋萋,嫋嫋,不是的,他其實真的很好的。”文子矜低下頭,情緒有些沒由來低落。
“那隻是對你一人而已。”萬萋萋一語道破。
“對啊對啊,姌姌阿姊,我看得出來,那淩不疑對阿姊你是不一樣的,所以你覺得他好是很正常的。”程少商一手摟住她安慰道。
文子矜有些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她和淩不疑從小一起長大,幾乎天天都待在一起,她早就習慣了同他的相處模式,自然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同。
“他隻對你笑,隻對你溫柔,隻關心你,看見你受傷他會很心疼。”
程少商見她一臉疑惑開口解釋道,她也算是與他們二人相處過一段時間了,這些細節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更何況,她覺得那淩不疑也沒藏著掖著過,隻是不知為何文子矜她自己從沒往這方麵想過而已。
“他是我兄長,你阿兄們對你不也是這般嗎?”文子矜搖了搖頭為他辯解道。
“不一樣的!淩不疑他不過是阿姊你的義兄,而且,即便周圍都站滿了人,他的眼睛就是隻能看向你,我阿兄們可不會對我這樣,也不會隻關心我一個女娘。”
文子矜看見程少商臉上罕見的認真的神色,她的思緒不自覺的開始發散。
待意識到自己竟然把淩不疑當做尋常男子而不是兄長來看待時她狠狠的晃了晃自己的頭,她簡直是瘋了才敢這樣想。
……
第二天一早,文子矜剛出客房,她一抬頭就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房門口的淩不疑,嚇的後退了一步,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小心。”淩不疑眉頭瞬間蹙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胳膊。
“義兄!你怎的會在這?”
文子矜腦海裏回想起昨夜程少商她們二人說的那些話,她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隨後自然的開口問道。
淩不疑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沉默了片刻才將它收了回來。
他昨晚一夜未睡,思考一夜的結果是:既然文子矜如今還是隻把他當兄長,那他就來一步一步的打破她這個認知。
這樣想著,他斂去了眼底的失落,雙手自然的背在身後。
“昨夜陪萬將軍飲了酒,就在萬府歇下了,我問過了萬府的下人,便來等你一同去用早膳。”
淩不疑麵對她又恢複了那一貫柔和的樣子,隻不過這一次他沒再克製自己的情感。
他的目光專注於她的臉龐,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深深刻在心底一般。
文子矜抬頭正好對上淩不疑的雙眼,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他眼底流轉著的柔情,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
“義兄,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文子矜直直的對上他的視線,道出了心中疑問,若是沒有昨晚那番話,她是絕對不會問這種問題的。
她會想當然的覺得他是把她當親妹妹來關愛的,但是現在,她不確定了,所以她就這樣問出口了。
淩不疑聞言先是頓了頓,隨後文子矜看見他的眼角彎了彎,他突然笑了。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