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文子矜不動聲色的晃了晃腦袋移開了視線。
“哎,其實程夫人不滿意這樁婚事我也能理解。”文子矜輕歎了口氣。
“樓家的情況我早在樓垚與昭君妹妹退親的時候就打探過了。”她回憶道。
“樓垚的阿父早逝,二房隻靠他大兄苦苦撐著,樓家大房又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做官,硬是壓著他們兄弟二人,不許他們出頭。
二房隻得日漸勢弱,在樓家也就沒什麼話語權,嫋嫋若是真嫁去了樓家,以樓垚的性子和樓家的情況,許是不會太安生。”
文子矜自然的張嘴咬下淩不疑遞到嘴邊的橘子,唇瓣不可避免的擦過他的手指。
文子矜專心想著程樓兩家的婚事沒什麼感覺,淩不疑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他輕輕摩挲著指尖,垂下的眼眸沉了沉。
“做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女兒未來的郎婿能夠家世越清白簡單越好,嫋嫋性子不夠潑辣,樓家二房於她,不是最好的選擇。”
文子矜從懷裏抽出一條帕子,細細的替淩不疑擦去手上的汁漬。
淩不疑在聽到她說郎婿家世清白簡單的時候神情就微不可察的僵了僵。
他知道越妃一向不喜他與文子矜走的太近,一是因為她不喜淩益,二就是因為他與淩府的關係,以及淩府內裏的複雜。
“那你呢。”淩不疑表麵上平靜的任由文子矜動作輕柔的替他淨手,實則內心十分糾結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文子矜抬頭看向他,她還以為他是在問她對他們二人的婚事是何看法呢。
“我雖覺得樓家不是好歸宿,但嫋嫋滿意樓垚啊,既然她明知樓家的情況卻依舊選擇了樓垚,那就說明她有把握有決心,也根本就不介意這些。
而且,我與她阿母不同,我相信她,嫋嫋聰慧機敏,她在樓家能過得很好。”文子矜說到這兒揚了揚嘴角,“況且,還有我給她撐腰呢。”
淩不疑看著她這般也沒忍住輕笑了一聲,隨即才斂了笑意,神情認真的開口,“我是說,你可在意郎婿家世複雜,親人不親?”
文子矜聞言也收起了笑容,她側頭對上他的雙眼,她在他眼裏看到了明晃晃的忐忑不安,似乎很擔心她回答一個“是”字。
是她方才嘴快忘記了,淩不疑明麵上的家庭是城陽侯府,他們上一輩的恩怨是怎麼也說不上清白簡單的。
她阿母也不止一次在她麵前說過城陽侯府的人是多麼複雜有心計,所以她現在才不敢告訴她阿母他們二人的事。
“我隻在意我的郎婿,他的家世,他無法選擇,他唯一能選擇的就是如何待我。”文子矜微微湊近了些,直視著淩不疑的雙眼。
“義兄,隻要是你就行。”
心愛之人這般真情的望著自己,淩不疑情不自禁的也往她那湊了湊。
微風襲過,二人皆在對方眼底看見了燭火搖曳,他們隻覺得愛人眼底的燭火愈發明亮了起來。
“咚咚咚,姌姌。”
文子矜聽見聲音下意識坐直了身體,神情瞬間驚慌起來,是她阿母!
“義兄,快快快,你快走!”文子矜壓低了聲音一把拉起淩不疑,二話不說就把他往窗戶外麵推。
“我為何......”淩不疑剛張嘴就被文子矜抬手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