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他們一起站在門外,靜靜的望向內裏的兩人。
淩不疑身著盔甲,背對著他們坐在長凳上,距離他不遠處,是正對著他們被禁錮住的男子,披頭散發的,想來應該就是雍王。
他們二人相互對望著,誰都沒有發現門外多了一個文子矜。
“公......”梁邱起疑惑為什麼文子矜也隻是現在這沒什麼動作,他剛出聲就被文子矜抬手製止了。
文子矜知道淩不疑今日既然選擇了單獨審訊雍王,定是有他想做的事,她不想打擾他,他也相信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裏麵二人的對話傳入這邊三人耳中。
“成王敗寇,本王認命便是。”都到這種境地了,雍王還是一副坦然無畏的模樣。
“所有一切都是本王一人所為,我兒也不過是聽令行事,本王死不足惜,隻希望聖上念舊日之情,留他一條性命。”
文子矜的視線始終落在淩不疑的背影上,她看見他拿起一旁木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杯裏不知是茶還是酒。
“雍王還真是慈父啊。”淩不疑抬眼似笑非笑看向他,“隻是不知,這所有的事,包不包括當年孤城一案。”
文子矜在心中輕歎了口氣,之前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事,現在終於想起來了,是淳於氏。
室內的氣氛在淩不疑說完這番話後驟然緊張起來,雍王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他睜大了眼睛直直看向淩不疑,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淩將軍說什麼,本王聽不明白啊。”他裝傻。
“你若真不明白,又怎會一接到聖上詔書令,便立即起兵謀反......”
淩不疑質問的聲音還在響著,文子矜卻是無法注意聽他說了什麼,她此刻隻能看向他的背影。
他說到後麵,眼神愈發淩厲起來,語氣裏的恨意再也掩蓋不住。
文子矜聽雍王說到許盡忠的名字,他果然是他的部下。
淩不疑見他這般肯定自己是被許盡忠背叛了,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眼底的狠厲卻是絲毫未減。
“雍王還真是喜歡以己度人啊。”淩不疑微微抬眸。
“你為一己之力,害孤城全城將士與險境,這是不義;你不聽聖意,帶兵謀反,這是不忠。”淩不疑一字一句的細數著他的罪責。
“你也不過是個不忠不義的東西,怎敢指望他人替你保守秘密。”
淩不疑說到這兒話頭一轉。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許盡忠並未告訴我這些,我剛到的時候他就死了!聖上召你回都城,是想聽你親口解釋,饒你一命。
是你自己的愚蠢,葬送了你的性命!”淩不疑一語點破。
“不可能!”雍王氣急敗壞反駁道,“是聖上要殺我,我才反的!”他掙紮著,束縛著他的鐵鏈相互碰撞大廚叮叮當的聲響,“本王不曾選錯!”
淩不疑見他還不知悔改,一拳捶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這便是報應!”他再也抑製不住對他的恨意,他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
“公主。”梁邱起看著他們二人的距離愈發近了起來,他不敢打擾他們少主公,有擔心他失去理智,隻用氣音提醒了文子矜一句。
文子矜沒有回答,隻悄悄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先退下,不要出聲,隨他去。
“你可知因為你,多少孤城將士死不瞑目,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淩不疑大聲質問道,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孤城覆滅那日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