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矜一開始隻知道淩不疑是霍翀的兒子,卻並不清楚他是第幾子,名為何,在第一次來到這祠堂後,她回去問過皇後,又仔細比對過淩不疑的年紀,才知道他是霍翀將軍最小的兒子霍無傷,於是在第二次到這來的時候她有意觀察過,意料之中的看見了霍無傷的牌位。

從前她隻是唏噓,隻是同情,現在更多的一定是心疼。

就連她一個外人在麵對這如山脈一般的家族牌位時都覺得沉重無比,更不要說肩負重任的淩不疑了。

“舅父,舅母,我要娶新婦了。”

二人在牌位前跪了許久後,文子矜才聽見身旁人略微嘶啞的嗓音。

她好想告訴他她清楚他的一切,好想讓他隨心喚他們一句阿父阿母,但是她清楚,她不能。

文子矜輕輕拉過淩不疑垂在身側的手,麵向前方。

“霍將軍,霍夫人,你們應該已經認識我了吧,不認識也沒關係,我叫文子矜,小字姌姌,是子晟的未來新婦,今年十七歲,喜歡吃甜食,喜歡晴天,喜歡......”

淩不疑側頭注視著身邊人,他就這樣安靜的陪在一旁,聽著她詳細的向他父母介紹著自己,細節到連自己從小有過幾顆蛀牙,打過幾次架都介紹到了。

這邊文子矜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淩不疑仰頭目視前方,陽光從側窗溜進,照耀著幾乎每一個牌位,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是歲月靜好。

“是以,請霍將軍和霍夫人放心,子晟很好,他未來也會過的更好的,子矜會帶著你們的一份,對他很好很好的。”

文子矜正了正神色,鄭重承諾道。

“姌姌......”

文子矜聞言扭頭對上淩不疑的視線,她勾了勾唇角摸了摸他的臉頰。

“子晟,我懂的。”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淩不疑覆上她的手,嘴角溢出細微的笑意。

另一邊。

雖說今日不必早起送人,但袁善見還是一大清早就趕到了程府,熱戀中,可以理解。

是以,程少商睡到晌午醒來後,隨著覓食本能飄到餐桌看到坐在自家次兄身邊的袁善見時瞌睡都驚醒了大半。

“袁善見,你何時來的?”她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下,擰著眉頭好奇的問道。

“嫋嫋,袁夫子可是辰時就到了。”程少宮前傾著大半個身子,搶在袁善見回答之前先替他答道。

“是啊嫋嫋,袁夫子說他隻是想來看看你,不想打擾你睡懶覺,誰知道,你竟睡到現在才醒!”程頌也同弟弟一樣前傾著身子越過袁善見開口說道。

雖說袁善見已經和自家妹妹定了親,但他們還是習慣了稱呼他為夫子。

“你不困嗎?幹嘛來這麼早?”她下意識看向袁善見問道。

“不困,我想早些見到你。”袁善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程少商沒想到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種話是一點也不害臊啊。

“啊?哈哈......哈哈。”程少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何必多嘴問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