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倒要看看誰敢。”
李香蘭假惺惺啜泣,哽咽道:“老夫人,香蘭也不想的,晚兒也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而今出了這事……”
溫淺淺:“祖母,您……還是讓母親操辦了吧!姐姐……這般我也很難過,您還是讓姐姐入土為安吧!”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今兒個,誰敢動我孫女的東西,我定是要立家規。”
李香蘭想說:“老夫人……。”
“給我滾,我的晚兒吉人有天相,誰敢動晚兒院子一花一草,休要怪我無情。”
李香蘭難過抿嘴,乖巧應答:“是……”
一行下人在李香蘭示意下,紛紛退走。
待所有人走完。
老太太身子搖晃。
阿紫阿蘭緊緊扶著老太太,關心道:“老夫人……”
“我不知晚兒如何了,而今這些不安好心的,惦記著晚兒的院子,你們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定要守好這個院子。”
阿蘭嗚咽:“老夫人,奴婢就是死,也會守住小姐的院子。”
“乏了。”老太太疲憊地閉上眼睛,半晌才睜開,她的孫女幾日未歸,這些人就這麼明目張膽前來想辦喪事,這是在試探她這老婆子的底線。若她無所動,即便她的孫女歸來,名聲恐怕也……,日後又該如何是好?深深歎息:“我孫女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歸來。”
阿紫眼睛通紅,麵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冷靜地攙扶著老太太:“老夫人,阿紫先扶您回房休息,待夜色降臨,阿紫再去郊外尋大小姐。”她這樣說,也不過是寬慰老夫人罷了,整個溫府都是李香蘭的暗衛,她根本就出不去。
“嗯。”老太太很是疲憊地點頭。
阿蘭蹲坐院門前,抹著眼淚,心裏不停祈禱,小姐一定要平安歸來。
華葉院中。
正屋內隻有母女兩人。
李香蘭捏著茶盞的手,青筋直冒。
溫淺淺坐在對麵同樣臉色難看,“娘,那個賤人到底死沒死?”
李香蘭冷冷道:“那些人已經將她攆進坑洞裏,沒吃沒喝幾日,一定能熬死她。”
“娘,為什麼不直接動手,一定要這麼做?”
李香蘭鬆開茶盞,“她乃忠烈將門之後,若死於人為,堵不住悠悠眾口,這麼多年來,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她囂張跋扈的性子,得罪了多少名門小姐公子,為何還能活得安然無恙?手裏那塊免死金牌便是她的保命符。”
抬眸看向麵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再等等,熬死她,隻要仵作那裏確認是餓死而非他殺,一切意外都不會聯想到我們母女二人身上,如今你已小有名氣,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落下不好名聲,娘不是平妻,不能讓你以嫡出小姐身份尋得好去處,你必須維持美譽。”
溫淺淺眼底淬滿惡毒,都是身份讓她沒辦法和那些大小姐平起平坐。
“你和太子最近如何了?”
“他待我很好。”
“嗯,娘教你的那些,可記下?”她本就是勾欄女子,身份卑賤,若不是她聰慧抓住溫嶽這個男人,現在還是勾欄裏活不出人樣的低賤之人,哪裏會有這等風光身份,享不盡榮華富貴。
溫嶽沒有許她平妻之位,後院掌管全都交由她打理。這府裏除了老夫人她不能動,誰敢不聽她使喚。
當然……還有溫桑晚那個賤人。
而今太子要選妃,每個官宦之家都會有適婚女子入宮競選,溫府隻能有一人,她必須為自己女兒掃清前麵的路。
隻要再等幾日,熬死那個賤人,待女兒入東宮,除去卑賤身份,後半生必定風光無限。
“娘,過兩日太子邀約我湖邊賞玩。”
李香蘭收回思緒,看著麵前的茶盞,“婉拒,這個節骨眼,你不能讓人落話柄,你要在太子跟前懇求,讓殿下出手尋找那個賤人,而你……心係姐姐思慮成疾,知否?”
“女兒記下。”
“今日這事,可見老太太還是很在意那個賤人,過兩日為娘安排個樵夫去探探情況,你隻管做好本分之事。若那個賤人命硬,娘會想辦法讓她發生意外。”李香蘭心裏冷笑,荒郊野嶺蛇蟲鼠蟻最多,出現什麼意外都是再正常不過。
擋了她女兒的道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