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簡單的話語,聽在陸寒琛的耳朵裏就變成了對桑少海許下未來一起走的承諾,可對著不省人事的桑少海,陸寒琛做什麼都顯得蒼白,就像無法跟死人爭的道理一般,陸寒琛隻期望桑少海早日康複,和他光明正大的爭奪桑落。
即使在昏迷中, 在桑落靠近他後, 全身心都感到放鬆的桑少海,在桑落抽出手要離開的那一刻,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桑落的手說道:“不要走”。
腳步停頓的桑落,起初以為她幻聽了,在桑少海又一聲的呼喚中醒悟過來,準確的看向桑少海緊閉的雙眸後,發現桑少海隻是在囈語, 落空感瞬間將桑落包圍, 雙手卻再也無法抽出來。
桑落和桑少海交握的雙手,如同燒紅的烙鐵,熨燙在陸寒琛的心頭,血液堵塞在心房中,產生的悶痛, 就足以擊潰陸寒琛的隱忍,伸出手拉住桑落的另一隻手,說道:“看也看過了,我們回家吧,讓他好好休息。”
左手是重傷不醒的桑少海,右手是深情款款的陸寒琛, 眼前是看戲的小寶,瞳孔劇烈晃動的桑落,心裏有了一塊沉重的石頭,奮力想掙脫桑少海的手, 卻又怕弄傷他。
最令人感到紮心的題目, 可能就是人生中的選擇題,一步天堂一步地獄,還有可能踏入生不如死的地步,太陽穴脹痛的桑落,歎息一口氣,隻好先掙脫開陸寒琛的手掌,一根
一根的掰開桑少海的手指。
看著空蕩蕩的掌心,如同被點穴的陸寒琛,感受著微風緩慢的穿過每一根手指,紋理清晰中,是他跌入深淵的摔得稀巴爛的深情不移
,揚起自嘲的笑意,桑少海自我譏諷道:“原來,我對於你來說,唾手可得到可以隨意……”丟棄。
還未將話說完的陸寒琛,看著重新放入手心的柔羨,眼裏升起訝然,瞳孔放大,似墜入夢網一般,隻聽到桑落說道:“我們回家,你發什麼呆啊。”
沒等陸寒琛完全反應過來, 小寶也拉住了他的手,一大一小牽動著他的四肢,緩慢的移動著, 溺水的人, 突然有了一塊浮木, 而浮木上還綁定著繩索,此時陸寒琛就是這個溺水的人,欣喜若狂霸占了她的身心。
離去的三人, 並未發現病房的衛生間, 房門被打開一道縫隙,一雙淬毒的眼睛,盯著他們的背影噴火,咬牙切齒的宋星月,“嘭”的一聲打開門,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對著桑少海洗腦道:“哥你也看到了, 桑小姐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可她還是和寒琛走了”,眼皮遊動了幾下,最終睜開眼的桑少海,捂著還殘留著麻藥勁的肩膀,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繼續說道:“星月,以後別做這樣的事了,和那些綁匪牽扯上關係,是對你身份的掉價。”
將幫桑少海擦臉的毛巾丟到桑少海的枕頭邊,立刻在水
分的滲透下,枕頭變得潮濕一片,指尖還殘留著水珠的宋星月,拽緊衣袖,抿緊嘴唇抬眼看著傷痕累累的桑少海,撩了撩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