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是偏疼小李氏沒錯,畢竟她們都是同個村子出來的,還有點七拐八彎的親戚關係在。
但說實話,李氏對幾個孫子,一碗水還是盡量端平了的,這些孩子小的時候,都花了錢送進學堂讀過幾年書的。
可讀得好的,隻有沈懷安一人啊。
其餘的,像沈遠安和沈君安,用他們二人的話來說,見這個讀書人心裏就毛毛的,窘得很。
兒子扶不起,趙氏和莊氏也沒辦法。
這事也就算了。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吃完天都黑了。
顧傳吃撐了,整個人跟醉了酒似的,哎呦哎呦的讓下人扶著,跟在劉域身後回去了。
林言送完了客人,就要動手去收拾東西。
沈靖安拉過她,把人摁著坐下了:“讓思安她們去收拾,你再吃一些。”
林言看著他變戲法一般,不知從哪裏又端了一盤串串出來,居然還牛肉羊肉各半,每一串都均勻的串了幾個雞樅菌,還葷素搭配得當得很。忍不住就笑了:“你什麼時候藏的?”
沈靖安幫著她把串架在了行灶上,聞了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自家的東西,怎麼就藏了?”
林言享受的坐在那喝著茶,經過一個晚上的訓練,沈靖安烤串的技術大有長進,已經能把火候控製得十分均勻了。
夜光灑在他高聳的鼻梁上,他微微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倒映在眼下,他的神情在此刻溫柔無比。
有那麼一瞬間,林言想問他,他不好奇嗎?
她有那麼多奇怪的舉動無法解釋,他卻總能在第一時間幫她想好遮掩的借口,完美的幫她解決麻煩。
可卻從來不曾問過她。
沈靖安不可能不懷疑的。
可是他為什麼不問?
林言在二十一世紀的和平和美好中長大,她心裏實在是藏不住事兒。
這麼多天的疑惑,把她憋得抓心撓肺的,恨不得就要大聲說出來。
可她不敢,沒這個膽說這麼驚悚的什麼神魂穿越的事兒,所以她更想知道沈靖安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她正躍躍欲試,想和沈靖安談談,套、套話呢,就聽沈思安“呀”的一聲,叫道:“你誰呀?”
一個小小的人影飛快的從石磨旁跳了起來,猴子似的朝大門跑去。
也是巧,沈存安正好從外麵進來,一把就將人抓住了。
孩子還太小,沒人真把他當小偷,抓著他的手就將人抱了進來:“怎麼這兒有個小孩?”
很快,就著院子裏的幾堆火光把人認了出來:“這不是咱屋後那戶人家的小孩嗎?”
林言聽見了忙和沈靖安過來看。
趙衍把頭埋得低低的,不肯抬頭看他們,右手死死的扣著左手,顯然是很緊張。
林言忙把人摟住,哄他:“別怕,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你說,姐姐幫你。”
趙衍怯生生道:“我聞到好香好香的味道,就想來看看……”
說著,他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沈靖安忍不住蹙眉:“你還沒吃飯?”
這麼晚了,就算他們家喜歡吃三頓飯的,也早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