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講堂前,周祭酒啪的重重將茶碗往桌麵上一拍,冷冷的看著麵前這鬧局,氣得吹胡子瞪眼:“好,好得很啊!老夫倒成了這推來送去沒人要的了!”
一旁的夫子被嚇了一跳,忙要上前奉承幾句。
哪知周祭酒壓根不給他這機會,氣哼哼的就往外走:“氣死老夫了!”
周祭酒這甩袖的,夫子也目瞪口呆了。
這是被氣到了啊。
那這麼說,這沈靖安和劉域兩人,再沒機會了?
他頓時一個激靈,忙朝本次考試的第二名招了招手,悄聲道:“快些去跟祭酒說幾聲好聽話,大家對你的印象也很不錯,他們既然沒機會了,指不定祭酒這次定下的弟子便是你了。”
那人朝他翻了個白眼,又回了座位上。
如果,他是這次考試的倒數,也許他就聽信了。
可他不傻,那祭酒甩袖出去的模樣,像是怒不可遏嗎?
看他那樣子,顯然是滿意得不行。
他懶散的趴在了桌上,夫子隻當他不好意思,還想再勸一勸,卻見他煩躁的埋下了頭,那一瞬間,恍惚有一道眼光一閃而過,陰鷙可怕。
夫子被唬住了,沒再說話。
課還得繼續上,他清了清嗓子,又上了講桌前。
可惜大家的關注點更不在他身上了,他壓了壓卻始終沒能把學子們跟著劉域飛走的心收回來,隻能歎息了又歎息,叫了聲:“罷了罷了,由你們了。剩下的內容下一回再講。”
底下學子們歡呼一聲,謝過了他,再次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他無語的搖了搖頭,走了。
沈靖安一份白卷將劉域氣走,心裏也煩。
但其實更多的,還是想著周祭酒找他說的那一段話。
周祭酒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向他要一個態度。
並且,也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隻是,態度是明白了,可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需要他做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
這種未來迷茫,無法操控的感覺,實在讓他很難受。
當然,他當初其實也可以拒絕,就像拒絕趙老夫人一樣,幹脆的也拒絕了周祭酒。
可不知為何,這件事由周祭酒來說,事態就不同了。
天下學子十年寒窗,誰不是為了那一句“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誰不想“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誰又不盼望著“年少初登第,皇都得意回”?
可一朝玉殿傳金榜,君恩與狀頭之後呢?
自然是苟利國家,不求富貴也。
他十年寒窗,始終是要報效國家,在京城那個地方,若身為帝王師,侍奉過三朝的元老不可信,還有可信?
一想到這,壓在心底的事情頓時豁然開朗。
事情既然想通,他便再不糾結,起身便要去找劉域。
哪知才站了起來,門外周祭酒身邊的小童便又來喚:“沈公子,祭酒有找。”
怎的周祭酒又來找他?
沈靖安一愣,講堂裏的人也紛紛看了過來,一個個或羨慕或嫉妒:“怎麼周祭酒又來找他!”
顧傳看著沈靖安,沈靖安無奈的揉了揉額角,為什麼又找他,他也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