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
才放出了風聲,很快便有書生與隸卒求饒,說有是相告。
有一,就有二。
當第一個書生露了臉,其餘的人便有了爭功的心理,生怕好好的贖罪機會讓人搶走了,於是,一個兩個的,就算沒有也得使勁兒的掏出一點來,甭管有用沒用,說了再說。
如此一來,沈靖安他們得到的信息便就有些過於大了。
就好比問起那人的聲音,有說是個少年,又有說是個老者,甚至有人說,聽起來覺得像個女人。
顧傳就在邊上記著他們的口供,越記越是煩躁,恨不得當場甩了筆。
聽聽這些個人說的,這讓他們還怎麼查啊!
怎麼查,沈靖安也無從下手了。
他跟劉域二人麵麵相覷了半晌,最後齊齊歎息了一聲,卷了口供,找周祭酒去了。
周祭酒看完,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等將兩位弟子麵皮稚嫩的弟子笑得麵紅耳赤了的時候,他這才道:“一般到這種時候,我們不妨做上幾種假設。”
他也不說什麼假設了,頓了下,直接提問沈靖安:“你覺得,什麼人才能發出這麼不同的聲音?”
沈靖安身上無半點武功,內心卻還是十分向往江湖的,林言又給他講過了不少現代的武俠小說,是以,他想也不想的,答道:“莫不是口、技?”
林言說,江湖上有奇人,一張嘴上至七老八十的老者,下至牙牙學語的嬰童,什麼樣的聲音都能模仿,甚至連動物的聲音都能學得惟妙惟肖。
周祭酒聽了,也沒說對不對,隻是點頭道:“嗯,天下之大,奇人無數,這也是一種可能。”
說著,他點名劉域:“你覺得呢?”
劉域謹慎的思考了一回,道:“他們說,屏風很厚實,他們完全看不見對麵,也許本來就有這麼多個人呢?”
周祭酒讚道:“這也不無道理。”
然後呢?
沈靖安和劉域齊齊一愣。
然後,周祭酒便道:“既然地點是在一處酒樓,那你們就去問問呀,總會有人記得那個時間段,到底是誰定下了包間,人數又大約有多少。”
周祭酒說完,見兩弟子還杵在那沒動,不由將口供卷了卷,一敲:“去呀,愣著做什麼?真當老夫看了兩眼口供,就能給你們推測出是誰來啊!”
沈靖安和劉域讓他這麼一敲,頓時齊刷刷的跑了。
周祭酒看著他們走遠了,這才嘿嘿一笑,也不偷懶了,起身朝趙衍道:“走咯,我們也去漸漸你三舅公去。”
當看完這一份口供,周祭酒心中便有了個人選。
但他也不能確定。
畢竟他年紀也大了,辭官後消息便沒有當初那麼靈通了。
不確定的信息不好誤導兩個弟子,他還是的找鄧呈說道說道才行。
至於沈靖安他們,反正他們考完試也閑了,便由著他們折騰去,權當一次磨煉了。
周祭酒說要和趙衍去見鄧呈,但到底沒有出門去。
而是叫了個下人,去大將軍府留了話,讓鄧呈過來一趟。
院子外眼睛無數,他不太好帶趙衍出門,作為祭酒,他親自去登大將軍的門,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