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也沒個蒸籠,沒有油也煎不了餅,所以,林言直接空著陶鍋,燒熱後,將麵團一個個按薄按扁了後,貼在陶鍋壁,由陶鍋的熱度,直接將餅烘烤熟的。
這樣烤出來的餅有點像新疆的那種饢,卻又不全是。
不過吃起來,在這個口感方麵,也蠻相似的,都很有嚼勁,也比較幹。
若是加上老麵經過發酵,再加了牛奶,或撒上芝麻,就更香了。
可惜,目前這些她都沒有。
於是,她幹脆從昨日吃剩的那隻野豬中,把後腿肉給提了出來,找了個刀工好的下人,將凍得發硬的後腿肉給削成了一片片薄片,仍是貼在鍋壁上,把鍋燒得熱熱的,沒一會兒,就將削得薄薄的肉片給煎得滋啦啦的,油都給逼出來了。
肉片一熱,林言馬上就撤了,回鍋肉加熱太過容易發硬變柴,口感不好,鮮味也會流失。
熱了的肉片軟趴趴的,林言拿起一個餅,從中劈開,把肉片給夾了進去。
可惜了,啥醬都沒有,不然往裏麵加點調味醬,不管啥醬,味道都會很不錯的。
但盡管如此,幾十個人,啃著這樣的餅,也都吃得狼吞虎咽的,恨不得把舌頭都給吞下去:“唔,還是第一次知道,餅還能這樣吃,太好吃了!”
烤肉他們吃過不少,燒餅也不是沒吃過,但沒想到的是,將餅和烤肉這麼一夾,味道居然變得好吃了那麼多。
撿來的老漢,也在吃著餅。
一碗熱乎乎的麵糊下了肚,他的精神已經恢複了八分,如今神采奕奕的,也得了塊餅,夾了片瘦肉,正抱著啃著。
聽到護衛們小聲的交談,他笑著答道:“並非是夾了肉的問題,小老兒就夾過一回,餅不一樣,夾了味道也不一樣。”
不就是新鮮的吃法嗎?
他閑著無聊試過的,餅卷了肉吃,一樣都是餅,一樣都是烤肉,可就是沒現在這餅好吃!
老漢似乎還是個對廚藝略微有些研究的人,說完了這話,一雙老而深邃的眼睛愜意的眯著,又咬了一口餅細細的嚼著,最後肯定道:“我知道了,是這餅的問題,方才我看小姑娘揉完了麵,並沒有急著烤餅,而是蓋了蓋子放在火堆旁等候了片刻。”
一行近三十個漢子聽得一愣一愣的,有同樣做過飯的漢子思索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就是這一步,讓這餅變得嚼勁十足了?”
好像確實是這樣的,他也吃出來了,這餅和平時吃的不太一樣,平常吃的都鬆鬆散散的,這個有韌性,有嚼勁了許多。
老漢吃著餅,佩服的看著林言:“小姑娘年紀輕輕,手藝是真好啊。”
林言哪怕是在現代,也是當得起這一句誇的。
但哪怕是如此,被人誇獎她依然還是會有些歡喜,有些小害羞。
她紅了臉頰,謙虛了說了句哪裏哪裏。
而後就聽老漢說:“小老兒走南闖北,去過的地方也不少了。像你這樣的吃法,我倒是曾在西北那邊見識過。”
西北?
這確實是肉夾饃的做法。
原來這裏也有這種吃法了麼?
林言對著個陌生人,也不好說太多,免得說漏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