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2 / 2)

寶珠望著如今一身傲氣的薑蘅,總是忍不住的想著若是她不做妃子,如今在這一群的命婦裏,她也是頂頂厲害的那一個。

而薑蘅的牽線搭橋也為在後宮勢單力薄的寶珠爭取了一些助力,想到此處寶珠的眼眸中多了許多的感激。

生日宴。

宴會上依舊是照例的歌舞,寶珠看著有些興致寥寥。但好在驪國宴會的菜還是不錯的,故而也還算開心。

宴會開始了一會,薑蘅率先端起酒杯轉向身旁的啟鈞策說道:“臣妾入宮十數年,承蒙陛下恩寵。今日的宴會讓陛下費心了,臣妾祝陛下千秋萬歲,國運永昌。”

啟鈞策緊鎖的眉頭有些許的舒展,擠出淡淡的笑意也執杯回應著:“今日是你的生辰,理應是朕敬你才對。”

薑蘅含羞而笑眼角帶著微醺的紅暈,抬起小巧的下巴繼續說道:“陛下能如此掛念臣妾,臣妾已然不勝感激,怎麼可期望其他呢。”

三言兩語間啟鈞策從臉色冷淡變成笑意盎然,隻是他並不知道薑蘅的笑意未曾到達眼底,眼底滿是遍布的冰霜。

寶珠望向席麵上的一幹人等,除了真心祝賀的芳貴嬪和成貴妃,其餘人皆是各懷心思。

突然寶珠感受到身上熾熱的目光,循著感覺望去看到了目光灼熱的啟鳳鈺正盯著自己。

看到寶珠的回應,啟鳳鈺得意地挑挑眉,寶珠有些無奈的別過眼睛,這啟鳳鈺總是像個孩子般淘氣。

麗妃自來了驪國以後,在這溫柔水鄉裏褪去許多剛來時的野性味道,就連那小麥色的肌膚都白上了許多,一個別有風情的美人也開始變得大眾起來。

寶珠不自覺地盯著她看著,回想起拾到羽毛的那一天。

三番五次的碰到麗妃鬼鬼祟祟的行蹤,讓寶珠起了極大的好奇。

地上散落的鳥羽證明了寶珠每次看到的鳥兒並不是一種巧合,必定是與麗妃的怪異行為有某種關聯。

寶珠小心翼翼地拾起幾條,用帕子包好,匆匆的去往了衡蕪宮裏。

“這是。。。?”薑蘅疑惑地從寶珠手中接過那一根帶著暗紋的白羽問道。

寶珠湊近薑蘅,將最近麗妃奇怪的行為告知了對方。

薑蘅凝望著那鳥羽,總覺得似乎在某處看到過,隻是現下突然想不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覺得這個麗妃有問題?”薑蘅問道。

寶珠點點頭,麵色有些凝重說道:“鳥兒給我的感覺就是麗妃在向外傳達什麼訊息,但具體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但如此鬼鬼祟祟,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薑蘅輕輕將鳥羽放下,思索著寶珠的話很是有道理。

“阿蘅,你家在軍中遍布人才,或許有人對此事精通,還望你幫查一查。”

“隻要你開口定然義不容辭,”薑蘅回答著頓了頓,“隻是你自己也要小心,麗妃的背後是不容小覷的漠北。”

寶珠點點頭,和薑蘅再聊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就回了未央宮。

待到夜深人靜時,寶珠站在窗邊默默地等待著。靜謐的夜裏傳來隱約的刷刷聲,幾個跳躍中,一個黑影閃現到了寶珠的麵前。

啟鳳鈺有些失落地扯下麵罩,撇撇嘴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如今想嚇一下你都不行了。”

寶珠無奈一笑,側身給他讓出位置來,“今夜找你是有正事,快些進來別被別人發現了。”

啟鳳鈺熟練地翻身而入,寶珠輕輕合上窗。

“怎麼,可是想我了?”啟鳳鈺熟練得像是回自己家一般,歪歪地就靠在榻上懶洋洋的看著寶珠。

寶珠沒好氣地瞪著他未脫掉外靴的腳,啟鳳鈺立馬抬頭一望原來是踩到了榻上雪白的白狐皮。連忙放下腳,咧著嘴笑著排掉灰塵。

寶珠掏出帕子層層打開,從其中掏出鳥羽遞給啟鳳鈺,啟鳳鈺拿著鳥羽在燈下端詳著,認真的眉眼反而更為耐看了。

寶珠坐到一側,耐心的等候著。

啟鳳鈺轉動著鳥羽,上麵的暗紋在不同的角度展現出不一樣的變化。啟鳳鈺嘶的一聲,眼神也隨著更為嚴肅起來。

“怎麼樣,可是看出什麼來了。”寶珠雙手伏在茶幾上焦急的問道。

啟鳳鈺臉上彎起得意的笑,“我說寶珠,定情信物也不用給得如此的別致吧,本王還未曾見過給鳥羽的呢。”

寶珠如鯁在喉,簡直想要一拳錘爆啟鳳鈺的頭。

啟鳳鈺察言觀色的看到寶珠咬緊的後槽牙,立馬知道寶珠有些生氣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裏來的?”啟鳳鈺一改笑嘻嘻的模樣認真的問道。

寶珠有些慍怒的別過臉去,語氣不好地回答著:“這個你別管,你且說你可認得這是何物?”

“當然認得,”啟鳳鈺拖著尾音,慢條斯理地補充說道:“這是用來傳訊的臨方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