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閨中的女子,如何知道治災,男人的戰場,女人從來都不適合參與。
素白見她胸有成竹,也知道她自是有法子了。
“我這有一枚藥丸,吃後會發病,症狀與時疫無二,到時管家自然會將你送去城郊避疾。到時,我偽裝你,你且去南邊協助二皇子治水。待你歸來,我便要回去了。”素白輕聲說。
“藥丸再何處?快拿出來與我!”
木頤和不問真假,隻急切想要。
如今,她幫助商玦,夾雜了太多情緒。
她和商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她對他,說沒情,是假的!心係天,她深閨婦人,未必有那般的高瞻遠矚,情操心氣兒。
種種情緒雜糅在一起。
她竟然也要做這不理智的事情。
甚至全心全意,毫無戒備地將自己的生死交付給了一個,她從未徹底了解過的人。
素白與木頤和之間的計劃,隻告訴了春十一人。
原本不想瞞著春毓,可木頤和知道春毓會擔心,性子太單純,此時容不得差池,否則…
後果,不是她敢想的。
側妃嫁入王府不到半載,就突然得了時疫這樣的惡疾。
皇後聞訊,並未辨別此事真假,便讓人將木頤和趕去了城郊的尼姑庵去暫避。
在皇後看來,根本不會在意此事真假,因為她不會讓木頤和從尼姑庵活著回來。
被送去尼姑庵的是素白,木頤和在當夜就喬裝打扮,帶了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馳風,乘馬車朝著南邊趕去。
馬車終歸太慢,第二日木頤和便讓侍衛牽了一匹馬來。
“小姐,您身子嬌養著,騎馬隻怕吃不消。”侍衛擔心皺眉說道,語氣之中憂心忡忡。
木頤和望著他說,“如今情勢險急,若不騎馬隻怕到了南邊就毫無辦法了。你不必擔心我,我吃得了苦。”
見她這麼說,馳風也隻能順從。
特地在驛站挑選了一匹溫順耐力好的馬匹給她。
兩人上馬趕路,比馬車快了足足三倍。
木頤和一直趕路,自始至終未曾抱怨喊過一句。
入了南方地界,災民便多了起來,木頤和瞧了一路,心情格外複雜。
她兩腿~間被粗糙的馬鞍摩得血肉都露了出來,又因為天氣燥熱潮~濕,傷口一直不好。
每每到晚上休息時,疼得輾轉難眠。
馳風終歸是男兒,並未注意到。這一晚,木頤和實在疼痛難忍,連日趕路,也實在精疲力竭,需要好生休息一下。
便尋了一處酒樓,暫住了下來。
夜間,馳風在外間守著,木頤和在內間沐浴,處理了傷口,躺在簡陋的床~上。
“你是管家安排的人?”木頤和忽然問。
馳風愣了一下,“恩。”了一聲。
木頤和瞞天過海,可終歸瞞不過管家。
好在,管家是商玦的人,若是皇後的人,此番木頤和早就是死在了半路上。
馳風武功高強,忠誠牢靠,讓他護衛再好不過。
“這一路,雖見了不少災民,可眼瞧著還好哪裏有傳言那般可怖。”木頤和微微歎了一聲說道。
“這才剛入南方,離災地還很遠。您若是瞧見了災民萬萬不可有憐憫之心,更不能施以援手,否則奴才很難將您帶到王爺跟前。”風馳不得不叮囑木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