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1 / 2)

蔚巡生扶著桌子坐下, 喝了一口熱水,門外就有侍女叩門:“世子爺, 您的藥煎好了。”

蔚巡生目光落在門房上, 繼續自顧自地喝熱水,不應聲。

束茗站在一邊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隻能小心翼翼地喝著蔚巡生遞給她的水。

門外的侍女隻是說了一聲, 便站在外麵等著, 沒敢再扣門。

蔚巡生慢吞吞地喝完,緩了一口氣, 道:“昨晚的事情, 謝謝你。”

“嗯?”

束茗腦子沒有轉過來。

昨晚的事情?

昨晚什麼事情?

蔚巡生見她愣神, 繼續道:“昨晚如果不是你, 今日整個王府可能就要掛白番了。”

束茗腦子忽然活絡過來, 這幾天一直困擾的她的問題忽然迎刃而解!

“這幾天晚上一直在我院子裏的人是……”束茗疑惑, “不對啊,為什麼聲音不一樣?”

蔚巡生毫不避嫌地拉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我還有些發熱, 喉嚨很疼。”

束茗臉一紅, 立即抽回手:“我讓她們進來把藥拿給你吧, 不喝藥怎麼會好?”

蔚巡生側目, 淡淡道:“喝了這麼多年藥, 也沒見好。”

束茗能感覺到整個屋子裏的空氣都變得沉鬱起來。

她立即笑開:“怎麼會!你剛還說不是大夫救你, 今天就不能和我成婚了!可見還是有用的!我去拿!”

說完束茗就摸向房門, 打開門,外麵的侍女齊齊欠身:“世子妃

。”

束茗伸手:“藥給我。”

侍女們相互看了一眼,領頭的侍女給了一個眼色, 端藥的侍女就把托盤穩穩地放在束茗的手裏。

束茗把藥端向蔚巡生, 一隻手拖住托盤,另一隻手去找桌子。

托盤上的藥晃動得厲害。

蔚巡生看不慣,主動把藥碗拿了過來,似有埋怨:“這事讓下人去做就行了。”

束茗隻覺得托盤一輕,心裏鬆了一口氣,把托盤放在桌子上道:“若她們能把這藥送進來,我也不用出去迎了呀。”

蔚巡生蹙眉望著這碗苦兮兮的藥。

束茗看著他,發覺他沒動作,問:“怎麼?”

蔚巡生把藥放下,不做聲。

束茗能聞見藥碗裏徐徐散發出苦澀的味道,她摸了摸桌麵,又站起身,到門口,拉著世子院子裏的侍女們小聲嘀咕了幾句。

侍女們紛紛退下去,很快就有一個侍女端來了一盤蜜棗。

束茗把蜜棗放在蔚巡生的麵前:“先吃一顆,再喝藥,藥就不苦了!”

蔚巡生蹙眉:“我又不是小孩子……”

束茗回道:“小孩子才不用這個哄,因為不喝就要挨打。”

蔚巡生:“……”

雖然嫌棄,蔚巡生還是拿起一顆蜜棗放在嘴裏嚼了兩下,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第一次,因為屋裏多了一個人,他覺得喝藥不是難事了。

喝完藥,束茗就催著他去床上歇著,蔚巡生耐著性子:“你也覺得我是個病秧子,隻能待在床上?”

束茗愣了一下,

搖頭:“你現在不休息好,晚上怎麼出去玩?”

“……”

蔚巡生輕咳了兩聲。

束茗疑惑道:“前幾天晚上王府那麼大動靜,難道不是因為你跑出去玩的緣故?”

這麼說,倒也沒錯。

蔚巡生心裏這麼想著。

“你不過就是一個發熱算什麼病啊?”束茗道,“在我們那裏,隻要不是病得起不來床,都是要下地幹活的。”

“生病了也要幹活?”蔚巡生第一次聽說。

勤王府裏的所有下人,隻要是有點不舒服,哪怕是得了一個小痛小熱都不允許來伺候人,生怕過了病氣到主子身上。

而束茗他們,隻要不是病得要死,都必須幹活謀生計。

束茗雖然不知道蔚巡生到底是什麼病,但是就一個發熱,就能讓他院子裏伺候的人小心翼翼,全府急得火燒眉毛,也未免小題大做了些。

“你先休息,一會擺飯了,起來用飯,養精蓄銳,晚上才能出去玩不是?”束茗說得很有道理。

蔚巡生忽然覺得這女子,有意思得很。從一開始,就不像其他人那般事事都順著他。

既然不是大家閨秀,也一定不會像那些人一樣,讓他無趣吧?

他試探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

“一起?!”

束茗的眼睛沒緣由地亮了起來,她沒想過蔚巡生會想帶她出王府。

這是西涼城,那天坐馬車到王府路上,她就聽見、聞見了許多她沒見過的東西。這是整個西境最繁華的一座城

了。

若是可以,她當然願意出去“看一看”這西涼城。

可一想到自己眼睛看不清,白天還能看見一些影子,到了夜晚她基本就什麼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