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彥(1 / 2)

姚子安這人聒噪得很, 但是看見姑姑在抹眼淚,就知道是蔚巡生可能又病倒了, 不自覺地收了聲音, 道:“姑母。”

勤王妃拿絹帕擦了擦眼睛,帶著些許鼻音問道:“你這幾日不是跟你姐姐一起去接糧了嗎?”

姚子安點點頭:“是去了,半道讓爹爹叫回來了。”

陳姑姑搬來一把椅子, 放在姚子安身後:“小將軍坐下說話罷。”

姚子安大大咧咧坐下, 身邊立即有侍女奉上熱茶。

勤王妃好一會才平複心情,問道:“你爹讓你回來做什麼?”

“去接人。”姚子安吹了吹手中的茶, 一口氣直接全喝了, 遞還給侍女, 道, “給我兌點溫的, 我跑得急, 渴死了。”

侍女接過來應下,退出去。

“姑母,我把人帶回來了, 您去前廳見見吧。”姚子安說著便要起身。

勤王妃一頭霧水:“見誰?”

姚子安一拍腦門:“我忘說了, 是薛家人。”

“薛!”勤王妃倏地站起身來, 根本不用姚子安多話, 立即起身也不顧不得體麵, 跑著就去前廳。

侍女把重新沏的茶拿來, 遞給姚子安, 姚子安抓來一口喝了,才跟著去。

那侍女一臉疑惑看著兩個主子丟下世子火急火燎的去見那個所謂的“薛家人”,覺得納悶, 問邊上的侍女:“瓊花姐姐你可知道薛家是什麼來頭?”

瓊花一邊收拾王妃喝剩下的茶盞, 一邊道:

“你知不知道咱們東陵大相國寺裏供奉的那十二功臣祠堂?”

小侍女連連點頭:“知道知道!”

“其中有一個祠堂,”瓊花揚了揚下巴,“就是方才小將軍說的那家子。”

小侍女見瓊花已經收拾好了要走,連忙追上,眼睛睜得溜圓:“薛家人?”

“是啊,薛家人善醫術,親傳弟子不多。”瓊花帶著小侍女往茶水間去,“多數都大隱於市,薛家人有祖訓,無論是薛家人還是親傳弟子,永不入朝為官。他們醫者天下,當年跟著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在後方救濟傷員,功德無量。這才得了一個靈位供奉在大相國寺。”

“照姐姐這麼說,世子的病有救了?!”小侍女喜上眉梢。

瓊花搖搖頭:“唉,那誰能說得準呢……”

*

勤王妃火急火燎地趕到前廳,從後門進去之前停了下來,整理儀容。

姚子安大長腿跑得快,沒幾步就追上了勤王妃。

他跟著勤王妃一起進到前廳。

隻見前廳左側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著藏青色,留著稀疏胡子,看上去年紀不過四十歲的一個中年男子,麵相很是平庸。

放在人群裏一眼挑不出來的那種平庸。

倒是他身邊坐著的一個年輕男子,好認得很,因為那男子臉上眼睛下麵有一條細長的疤痕。模樣看上去清秀,隻是眼下那個疤痕,讓人無端生了幾分畏懼。

年輕男子身著一身黑衣,背著藥箱,麵相冷俊,看著誰都

是冷眼掃去。

中年男子看見姚子安帶著一個華貴婦人來,立即站起身來抱拳行禮,在身邊的年輕男子也跟著站了起來。

姚子安先一步開口道:“薛神醫,這是我姑母。姑母,這是薛彥薛神醫,跟在他身邊是他的關門弟子,舒星。”

薛彥行禮:“見過勤王妃,姚小將軍。”

舒星在一邊也跟著行了禮。

勤王妃連忙道:“薛神醫請坐!我們坐下說話。”

薛彥也不多餘客套,坐下便直奔主題:“老夫才從西域遊醫回來,就接到了姚將軍的邀請。說是世子病重,想請老夫來看看。”

“是,”勤王妃亟不可待,身子都往前傾了不少,道,“方才才發的病,請了多少大夫來看都無法子。早就聽說薛家人醫術高超,奈何薛家人喜歡四處遊醫,居無定所,即便是有求於薛神醫,也沒辦法第一時間找到您。”

“王妃過譽了,”薛彥擺了擺手,“我們薛家人也是普通醫師,隻是薛氏一門嫡傳比旁人多了些書罷了。並沒有外麵傳的那麼神。即是世子現下病重,不知道方不方便老夫去看看 。”

“方便,方便!”

勤王妃巴不得薛神醫來了就直接去看蔚巡生,說著便要帶著薛彥去後院。

姚子安拉住勤王妃:“姑母,我按照爹爹要求,把人給你帶到了,後麵看病的事,我也幫不上忙,先走了。我還要追阿姐把軍糧給護送回來。”

勤王妃一臉感激,捏了

捏姚子安的胳膊:“你先去吧,這次你幫了姑母一個天大的忙,你且想著有什麼想要的,回來告訴姑母,姑母一定想盡一切辦法幫你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