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1 / 2)

姚夫人道:“是啊, 你表姐,姚子萱聽說你今日要過來, 特地從夫家回來, 吵著要見你呢。我讓她在翡翠園裏擺了茶果,說一會見完禮,就帶你過去。”

束茗受寵若驚, 沒想到自己在姚府是這個待遇。

她下意識回頭去看蔚巡生, 隻見蔚巡生的影子在點頭道:“去吧,我先去找姚子安說點事。”

“那就叨擾舅母了。”束茗低頭, 微微示禮。

姚夫人驚訝於束茗這麼懂禮, 也看向蔚巡生。

蔚巡生點頭, 示意說, 有勞舅母了。

目送姚夫人挽著束茗去了翡翠園, 蔚巡生便自顧自地尋姚子安。

姚子安住朝園。

還沒進園子, 就聽見裏麵有花槍耍得帶風。

繞過院門,果然看見姚子安在院子裏耍槍,那槍帶著紅纓, 看不見槍身, 隻看得見那紅纓在空中化成一道道紅色的影子來回奔襲。

蔚巡生挑眉, 來了興致, 腳下健步, 氣沉丹田, 一躍而起, 錦袍獵獵,腳點著低矮的灌木,刹那間就已經到了姚子安麵門。

他伸手要去搶姚子安的槍, 手還沒挨到槍杆, 就被姚子安胳膊格住。

蔚巡生手腕被姚子安鋼筋鐵骨格得生疼,嘶了一聲,下意識一腳就踹了過去。

姚子安提腿,用膝蓋硬頂蔚巡生這一腳。

蔚巡生這一腳跟踩在鐵板上一般,對方紋絲不動,把他的力盡數給反彈了回來。

這力道不小,返回蔚巡生的身

子。

蔚巡生隻能借著這裏,直接一個燕子後翻,落在地上後退了好幾步,才把力量泄掉。

“你有意思沒意思!?”蔚巡生氣得大罵。

姚子安收了招,提眉,挑釁:“你這破身子剛好幾天啊,就敢來搶我手上的兵器?讓你搶去我這臉還要不要了?”

“你真別狂,自小我若是也能習武,這槍指不定歸誰!”蔚巡生揉著方才被姚子安硬骨頭震得發麻的手腕。

“我不與你爭這些有的沒的。”

姚子安懶得理蔚巡生,覺得他不自量力,在校場上學了三腳貓功夫,也敢在他麵前顯擺。

習武這東西是童子功,每天都要練,才能成型。

蔚巡生這身子骨,耍個劍就了不起了。就他這臂力,連戰場上弓他都拉不起來,還在這跟他逞能。

姚子安把槍放回兵器架,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解手上束袖:“進去說話,外麵冷。”

蔚巡生跟著進了屋,屋裏有地龍,他隨手把身上大氅解下,丟在了一邊椅子上。

姚子安進屋先是洗了一把臉,才坐下吃了一大口茶。

“你最近這麼安靜,幹什麼去了?”蔚巡生剛坐下,就有侍女進來遞了一盞茶。

姚子安等侍女出去,才道:“我去查了查你說的寧遠商號的背景。嘖嘖,來頭不小。”

蔚巡生喝了一口茶,挑眉望著他,讓他有屁快放。

姚子安小聲道:“寧遠商號跟安王有關。”

“安王……”蔚巡生在腦子裏換了一下這

個稱呼,“你是說,寧遠商號跟歸隱暮雲峰的安王……許安歸有關?”

姚子安撓了撓頭:“表麵上是這樣的。”

“表麵?”

蔚巡生直想笑,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姚子安居然學會了自己動腦子分析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

姚子安顯然不知道蔚巡生心裏是怎麼想的,老老實實地回道:“是的,寧遠商號表麵上跟安王有關係,其實是跟著安王妃一脈。”

蔚巡生不說話,腦子轉得飛快。

“安王妃你知道是誰吧?”姚子安賣了個關子。

蔚巡生立即接道:“前任兵部尚書,北寰翎的遺孤,北寰洛。”

“是,陛下上位的時候,替‘朝東門’那群武將昭雪,大赦軍門後裔,博得了軍門支持。後大肆封賞軍門,表示對軍門的重用。這才平了當年‘朝東門’時犯下的錯誤。”姚子安喝了一口茶,繼續道,“這寧遠商號,就是當時收納那些軍門幸存者的地方。十八年前,烏族南下,攻到岩州城,安王殿下帥兵死守,物資匱乏,就是寧遠商號從中支持,才讓安王熬到了朝廷物資救援,擊退了烏族。經過那次之後,寧遠商號元氣大傷,但因為對戰事有功,陛下繼位之後,寧遠商號便成了皇商。這些年寧遠商號恢複的不錯,已然成為東陵第一大商號。”

蔚巡生細細消化著姚子安帶來的消息。

姚子安問道:“寧遠商號監控勤王府這事,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蔚巡生睨了姚子安一眼。

“這事跟明顯,跟許都脫不了幹係。”姚子安道。

“還有呢?”蔚巡生望著姚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