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1 / 2)

蔚巡生道:“是啊, 這事若是換做心胸狹窄之人,必定會兄弟反目。任何時候名利都是一把懸在頭上的雙刃劍。坐在許都皇宮裏, 從四龍奪嫡之事中坐上皇位的那個人, 深諳這個道理,所以他在這件事上,是動了心思。好在父親一早就娶了母親, 封王之後也沒納妾, 就我一個孩子。與舅父之間還是無話不說,無事不商量。對姚子安也是視如己出。這才平了舅父心中那一點點怨恨。”

束茗有些無語, 沒想到隻是一個封賞, 背後竟然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你嘴裏那些與我門當戶對的百年世家, 官場老油子, 他們難道看不清楚這其中利害關係?”蔚巡生嗤笑, “他們就是看得太清楚, 知道帝君忌憚我們蔚府與姚府,這才不敢輕易與我們兩府攀親。”

“可之前你不是說,姚子安的婚事已經再說了嗎?”束茗眨眨眼睛。

“那隻是我母親與舅母之間的盤算, ”蔚巡生道, “能不能成都未可知。姚子安再過一年冠禮, 他這般身份, 到這個歲數還沒說到一門親事, 可想而知西境這些門當戶對的人對我們兩府有多忌憚。”

在外的名聲很好聽, 在裏卻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 哪來的什麼門當戶對。”蔚巡生玩味地望著束茗,調笑道,“這世間, 也就隻有你這麼膽大, 敢與我拜堂。”

不知道為什麼

,聽到蔚巡生說這句話,束茗心中泛出無限心酸。

她立即想起之前如意跟她說過的話——他們這樣的人家,若是有災,那便是抄家。上至王爺王妃,下至門房奴婢,都會被抄出來。

所以,他娶她,反而是保護勤王府一種最安全的路。

因為她沒有任何身家背景,與朝堂沒沾染。

不會讓帝君忌諱。

“所以……”束茗鼓起勇氣,“娶了我,你根本就沒打算換人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束茗的手心出了冷汗,甚至身子隨著馬車的晃動,變得更加不穩。

蔚巡生低笑,湊近束茗,把她抵在馬車一角,問她:“你想讓我換誰?”

一種壓迫感迎麵撲來,她又被蔚巡生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香籠罩,這一次,她不僅聽見了自己心髒的跳動,還聽見了心中迸發出來的聲音。

那聲音讓困擾這些天的問題,驟然崩塌。

第一次她主動回應了蔚巡生,她主動伸手,掛了他的脖頸。

這一瞬,蔚巡生恍然大悟,他摸著她的唇,輕吟:“原來這些天避著我,是怕我日後病好了,休了你?”

束茗想要抿唇,蔚巡生卻不讓。

直直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束茗心跳加速,隻覺得蔚巡生這人其實霸道得很。

“挑個良辰吉日,我們圓房吧。”蔚巡生容不得她拒絕。

“若是你懷了孩子,母親父親一定會更加歡喜你的。”蔚巡生撫摸著束茗已經紅透了的臉。

“你不是說你身子

……”束茗低著頭,把頭抵在他的脖頸。

蔚巡生笑了:“我若不那麼說,房裏就會有通房丫頭了。”

“有通房不好嗎?”束茗問。

“我身子也不是時時都這樣有精神,有通房,我怎麼應付的過來?”蔚巡生覺得束茗傻得可愛。

“你之前不是還拒絕我……”束茗帶著埋怨。

“我隻是沒想到,會有人惦記你。”蔚巡生把話挑明了,“我這不是怕你跑了。”

“我沒……”束茗不承認自己有跟他切斷關係的想法。

蔚巡生看著她羞紅的臉,看著她臉上藏不住的喜悅與心歡,忽然懂了。

她其實是喜歡他的。

隻是礙於身份,不敢喜歡得那麼直白。

她怕他病好了,便拋棄她,所以不願意把自己那份喜歡表現出來。

“我會努力的。“蔚巡生順勢吻了吻她的額頭,握著她的手,坐好。

“嗯?”束茗不知道他說的努力指的什麼。

“母憑子貴。”蔚巡生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束茗好久才回過味來他說“母憑子貴”是什麼意思,還沒來得及發作,周年在外麵道:“爺,到姚府了。”

這麼快?!

束茗連忙把衣服拉展,扶了扶發髻,又摸了摸臉。

蔚巡生把她擦了擦唇,道:“隻是嘴上少了點,可我給你補回去了。”

“你!”

束茗沒發現,為什麼蔚巡生會這麼壞!隨時隨地都有辦法讓她羞怒難言。

“走吧,別讓舅父好等。”

蔚巡生牽起她的手,引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