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湯(1 / 2)

北寰雙子都是十六的年華, 與自己一樣。

一個已經成了三元榜首,入了朝堂成為了當朝最年輕的宰輔。

一個……

北寰舞見他們第一眼的時候, 就把他們的身世與名字說了個清楚。可見是一個心有玲瓏的。

淩家雙子, 也是年紀輕輕,便有了過人的醫術……

蔚巡生即便是生了這麼多年的病,在學識上也絲毫不敢怠慢。

而她……

束茗想著心裏便有些落寞。

這便是她與他們豪門世家子弟之間的區別嗎?

若她的親生父母沒有丟棄了她……

那她是不是也如他們一樣, 有不一樣的人生呢?

不知道為什麼, 束茗心裏忽然有點恨自己的親生父母。生了她卻不養她,讓她小時候生活艱難, 受盡苦楚。

第一次, 在這麼多優秀的人麵前, 她有了些許負麵情緒。

膳廳裏臨太傅沒來, 他喜歡清靜, 讓人把飯菜分了些出去, 端去了書房。

整個膳廳裏坐著八個少年人,各懷心思。

周年與如意已經到了臨府,規規矩矩地站在膳廳外麵, 等候差遣。

北寰言用飯的規矩極好, 食不過三, 明顯是照著皇子的標準養的。

北寰舞坐下來就挑眉玩味地望著對麵坐著的四個人。

淩信一心一意地給夠不著紅燒肉的淩芷夾肉, 甚少關注周圍的事情。

淩芷低著頭, 努力吃著碗裏的紅燒肉。

淩信見她吃得狼吞虎咽, 小聲道:“慢點, 沒人跟

你搶。別老吃肉。”

淩芷嘴裏鼓著,想說什麼說不出來,隻能努力地眨眼睛。

姚子安吃飯什麼時候這麼安靜過, 他從來都是風卷殘雲, 大口大口三兩下扒完就起身的,現下讓他規規矩矩地吃飯,他也吃得不自在。

舒星心裏想著如何與淩家兩人搭話,注意力全在淩信與淩芷那邊。

倒是蔚巡生與束茗兩個人用飯用自如。

這一頓飯沒人說話,北寰舞卻把各位的儀態心思盡收眼底。

“哥,下午什麼安排?”北寰舞忽然出聲,打破了飯桌上的安靜。

北寰言用飯的規矩極好,他把嘴裏的東西吃完,放下筷子,看向北寰舞,才道:“陛下讓我在家休沐幾日,不用去大理寺,也不用操心案子。我許久沒有跟太傅一起練字了,想著下午去寫字。”

姚子安聽得直翻白眼,有什麼毛病,放假了也要在家寫字?

淩信一向是跟著北寰言的,北寰言不出府,他就不出。在府上練劍,看醫書,總有他的事做。

淩芷也不喜歡出門,她若是有時間,更喜歡呆在西苑的草藥園裏搗鼓她的草。

北寰舞側目看去:“蔚世子呢?”

蔚巡生自然是纏著北寰言的,他笑眯眯道:“我正好也想向太傅請教書法呢。”

“姚小將軍呢?”北寰舞看向姚子安。

姚子安不喜歡這些文雅的事,抓抓頭,不好意思回道:“我下午去一趟校場,石將軍說讓我去指點禁衛軍的槍法。”

“這麼說……”北寰舞看向束茗,“隻有世子妃無事可做了?”

束茗倒也不是沒事,隻是做事的目的不像他們那麼明確罷了。

“巧了,”北寰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下午我正好有個局,世子妃與我一起去玩玩吧?”

束茗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下意識地看向蔚巡生。

蔚巡生覺得北寰舞性子雖熱跋扈了些,怎麼說也是受臨太傅指導的孩子,心思肯定壞不到哪去。

便點點頭,示意束茗可以跟著去。

束茗在西境勤王府的時候跟著勤王妃學習中饋之事,勤王妃就跟她交代過,到了許都,少不了會有一些婦人後院之類的應酬。

她身為世子妃,跟著蔚巡生來了許都,理應把這些應酬學起來。

若是能有一兩個交好的夫人,而剛好那些夫人是累世官宦,那朝堂之上、後院裏的消息便唾手可得。

勤王府在西涼城。

西境本就不如許都富庶繁華,一座城裏的官員數都數的過來。

可許都就大不一樣了。

在這裏官員遍地走,最小也是五品,往大了,便是三公三卿朝廷一品大員。再加上世家盤根錯節,誰家與誰家有仇,誰家與誰家有親,若不是夫人們時常聚在一起閑聊,也不能知曉。

束茗若是要以世子妃的身份在許都走動,少不得要替勤王府把這些關係給捋清楚了。

束茗見蔚巡生沒有阻攔她出門,便道:“是,我跟著舞姑娘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