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安氣極, 下手從來都不留情。
西境軍立即跟禁衛軍對了一掌,借力雙雙滾出了姚子安槍砸向的區域。
姚子安還不解氣, 直接提槍橫掃, 追著西境軍,一棍子打在他們胸腹,把方才吃的東西全部給打了出來。
姚子安收招, 槍杆砸在地麵, 震起一層沙土。眼中帶刃,看向方才跟西境軍扭打在一起的禁衛軍。
禁衛軍看著地上一寸深被姚子安槍砸出來的坑, 瞬間也不敢動了。
陳鬆與石武跑過來, 陳鬆問禁衛軍:“怎麼回事?”
禁衛軍紛紛指著西境軍:“問他們怎麼回事!”
西境軍見對麵沒被打服, 瞬間暴脾氣又上來了, 紛紛指著對麵說:“你們他娘的怎麼回事?還問我們?!”
姚子安提槍又震了一下地麵, 又是一陣沙土, 西境軍瞬間閉了嘴。
陳鬆蹙眉,一巴掌扇在最後滾開的那人後腦勺:“什麼事都沒弄清楚,你打什麼東西?”
那人摸摸後腦勺, 縮著脖子, 不敢再扯。
姚子安看向身後, 問:“青漠你說怎麼回事?”
那青漠就是方才姚子安下手打吐的人, 是這次領軍副將, 姚子安的副手。
青漠用衣袖一把把嘴上東西抹掉, 低低回道:“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見他們打我們的人, 就動手了。”
陳鬆身邊那人一聽當即反駁:“媽的,不是你們先動的手?”
青漠懶得理他,側目不去
看他。
北寰言站在聽了一會, 明白了大概, 上前對陳鬆、姚子安道:“應該是一兩個人挑事,動手打起來了,演變成群毆。”
陳鬆回身,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問:“誰先動的手,自己滾出來!”
姚子安看向自己身後西境軍,也問:“誰先動的手?”
等了好一會,都沒人站出來。
陳鬆點頭,看著一堆人沒人吭聲,當即拿出軍哨,一聲長哨。
所有禁衛軍立即列隊,站好。
陳鬆又吹了三下短的,禁衛軍們紛紛散開。
陳鬆手背在身後,吼道:“全體俯臥撐。一百個,準備——”
“一百!”禁衛軍紛紛驚呼。
陳鬆又吹一下:“二百,準備——”
這下沒人說話了,全都老老實實地爬下開始做。
姚子安覺得這方法甚好,轉頭,看向自己這邊的人:“你們也跟著一起做。什麼時候想起來,酒醒了,什麼來找我說!”
禦林軍規規矩矩地在秋薄身後站著。
秋薄回頭問自己的副統領:“江起,這是怎麼回事?”
江起抱拳:“我們離事發地比較遠,也沒看清楚。隻是隱約聽見先起了爭執,才動的手。”
秋薄抱手沉思。
石武幫著數:“六十六,六十七……”
陳鬆在校場上來回走動,看見傷重的就坐到那人背上,立即壓得那人手腳發抖。
陳鬆問:“這麼沒出息,被打成這樣?沒少挨打吧?是不是你先動的手?”
那人撐著陳鬆的重量,下巴上全是汗
珠:“將軍,真不是我……我是看阿虎被打了,我才去的!”
陳鬆看向不遠處的阿虎,起身又走到他身邊,坐在他背上:“你是看誰被打了,才上去的?”
阿虎被壓得一個都做不了了,但是他也不敢鬆,隻能頂著回答:“我是看那個……”
陳鬆就這麼一個一個問下去,很快有了眉目。
石武數到一百一十五的時候,西境軍有人舉手了。
姚子安走過去,冷聲道:“酒醒了?”
那人蹲在地上,說:“小將軍,不是我先動的手,但是我聽見了全過程。就……”
那人言簡意賅的把這事說了一遍。
姚子安聽得直冒火,恨不得一腳踹上去,指著他:“就眼饞別人吃好的?”
那人回答說:“那哪是眼饞,本來就是我們戰場上殺敵。憑什麼他們禁衛軍在許都吃香的喝辣的?”
姚子安一腳踹上去:“我他娘的把你留在許都,你別跟老子回西境了!留在這跟著陳將軍吃香的喝辣的吧?!”
“小將軍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那人抬頭,“眼下我們也回不去!邊境局勢緊張,姚將軍勤王爺為著邊關百姓殫精竭慮,許都不明就裏還千裏迢迢讓小將軍來賀壽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事。不僅如此,還有人參我們將軍王爺與西域合謀……”
姚子安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從地上揪起來:“誰跟你說?!”
那人眼睛裏有淚:“這還用誰說嗎?!早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
“媽的!”姚子安丟下這人,轉身去找陳鬆。
陳鬆也剛問出來緣由,從場上回來。
姚子安怒氣衝衝地問陳鬆:“禦史台參西境的事,西境軍怎麼會知道?”
陳鬆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