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罪(1 / 2)

北寰舞在藏息閣幫寒期起整理消息, 看見大理寺送來的條子,拆開看了一眼, 喚來藏息閣的暗礁:“我記得秦穀昨日是歇在醉雲樓的, 你們去看看他人醒沒。”

暗礁應聲退下,片刻功夫回來回稟:“秦穀酉時一過就已經走了。”

北寰舞垂眸,想著北寰言好端端的, 找秦穀幹什麼。

寒期起想了片刻說道:“言少卿壓了秦穀的親爹, 現在要找秦穀,八成是因為有些重要的事要問秦穀。”

寒期起這麼一提醒, 北寰舞忽然反應過來:“他想問秦穀五年前的事, 是西境的案子!?”

寒期起下意識地點頭:“應該是……”

“壞了!”北寰舞一拍桌子, 當即站起身, 對暗礁說道:“暗礁點五個人, 帶上地聽犬跟我走!”

暗礁立即抱拳, 俯身:“是。”

北寰舞從藏息閣出來,翻上屋頂,沿著屋頂脊梁飛奔, 直奔青樓一條街去。

滿月碩大地攏在她身側, 她宛若從月宮下凡來的仙子, 身法輕盈, 在屋頂上, 一步三丈, 跑得飛快, 衣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眼看要到醉雲樓,正準備翻身下樓,在高處卻看見有一個人費勁地拖著另一個人往暗巷去。

她想也不想, 直接從腰間摸出飄渺劍, 翻身下屋。

地上黑影隻見有一抹月華從天而降,帶著巨大風浪,瞬息之間便到了他的身後。

黑影回頭,看見一雙明媚而

嬌豔眼睛從那抹月華之後破水而出。

北寰舞眯著眼睛,喝道:“別動!”

冰涼的劍刃逼得那人不敢再動,鬆了手,秦穀重重地摔在地上,人沒摔醒,也沒吭聲。

“主子!”

暗礁追著北寰舞從房簷上落下來,看見北寰舞已經抓住了人。

北寰舞用劍逼著這人退到暗礁那邊。

暗礁上前擒住人,立即開始摸那人身上帶了什麼東西,連帶嘴裏也一同檢查了一遍,生怕他在嘴裏藏了毒。

北寰舞轉頭去看躺在地上的秦穀,兩指側在脖頸處。

片刻後,她抬起頭,一腳踹到那人腰背,把那人踹翻在地,厲聲道:“煌煌都城,你敢殺人行凶?”

踹完北寰舞才察覺,這人不會武功。

那人吐出一口血,抬袖擦了擦唇角,翻坐過來,月光下露出精致姣好的容顏。

北寰舞看見這張臉,樂了。

冷哼一聲之後,氣息幽幽,吐出一句:“你是錦妃身邊的如福?”

如福不置可否。

“這麼著急殺人滅口,這麼說西境軍餉的事,也跟你脫不開幹係了?”北寰舞又問。

如福依舊不答。

北寰舞輕笑,還劍與於腰間,蹲下去,貼近如福,鬼魅地問:“還是說,你是故意這麼做,為的是拖錦妃下水?”

如福垂眸。

這話才問完,就聽見馬蹄聲。

北寰舞打了個呼哨。

從轉角處竄出兩個人影。

北寰言疾步而來,看見地上坐著的如福,旁邊躺著的秦穀的屍首,頓感這事,似乎是他

太著急進攻,反而輸了一招。

他沒算到那人居然會狗急跳牆,著急在如福這裏切斷所有的線索。

淩信走過去,蹲下,粗略檢查了一下秦穀的屍首,心中有了說法。

他走向北寰言:“把人帶回去再說吧。”

北寰言雙手蜷在衣袖裏,似有不甘。

難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懊惱神情。

淩信見他有了情緒便也不再多說什麼,讓藏息閣暗礁們幫忙,把人與屍體一起送到大理寺。

北寰舞看著人都走了,才過來,牽住北寰言的手,安慰道:“還不到氣餒的時候。我們折了一棟樓,他也折了一隻臂膀。即便是線索斷在了這裏,不是還有別的路子嗎?”

北寰言低聲道:“是我太著急。逼得兔子跳了牆。”

北寰舞輕笑:“到底是兔子,難不成還能翻出天去。我們失了這一手,對麵未必好過。”

“失了這一手,剩下的局就不在許都了,很多事控製不了。”北寰言心煩意亂,低低罵了一句,“狗東西……”

北寰言這是氣急了。

北寰舞大笑出聲,拉了拉北寰言,又戳了戳他的臉:“行了,哪就那麼生氣。回吧!”

北寰言氣得不想動。

北寰舞拉著他去找他的馬。

北寰舞上了馬,見北寰言還是不動,單手撐在馬脖子上,另一隻手勾著他,一臉輕佻:“小爺,回家了。”

北寰言不理她,伸手去抓馬鞍,翻身上馬:“去大理寺。”

北寰舞讓他坐前麵:“行,

去大理寺。您說了算。駕——”

路過藏息閣的時候,北寰舞下了馬。

北寰言獨自往大理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