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湯!”
束茗根本就沒察覺, 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喝了那東西?
以前明明她味覺很靈敏的!
如意見束茗不信,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用火燒了一半的紙, 遞給束茗, 眼中帶淚:“這是奴在小廚房撿到的。很早之前就撿到了,奴根本不知道這是誰的東西,怕說出來惹了禍事, 便一直收著。直到去了許都臨府, 芷姑娘摸過姑娘的脈象,跟言少卿說的時候, 被奴聽見了, 奴才知道這東西是喂給主子的!回想起來, 這東西就是在主子與世子圓房之後才撿到的!”
束茗接過那紙, 隻見上麵未燒完的地方寫著一味紅花。
當即心下大亂。
她呼吸驟慢, 眼睛睜圓, 盯著這燒了一半的紙。
忽然無聲哈哈大笑。
束茗笑得滿眼是淚。
原來這世上,沒有一個是她可以相信的人了。
“如意,你說我該怎麼辦?”
束茗笑過之後, 迅速地冷靜下來。這反常的態度, 讓如意都覺得膽寒。
如意小心翼翼地說:“主子不恨嗎?”
“恨啊, ”束茗望向如意, 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我怎麼可能不恨呢?!”
如意立即跪下, 俯身:“奴願意幫主子報仇!”
“如何報?”
如意回答:“五日之後, 王妃要宴請姚府與齊府來府上小聚。就在那時,可以投毒。”
“不可能的,後廚你混不進去。”束茗道。
如意道:“奴自有辦法。”
束
茗閉上眼, 沉默良久, 才開口道:“好。這事就交給你了。事成之後,我帶著你遠走天涯。”
如意抬眸,眼神堅定:“是。”
*
五日後,勤王府宴請姚府齊府兩家。
這是勤王妃作為姑母單純的想要沾沾兩個孩子新婚的喜氣。
宴請是晚宴,要等蔚光良與姚元武都回來才開席。
宴席擺在花廳,席麵上坐著十幾號人,是大場麵。王府上下裏裏外外伺候的人全都聚在了花廳這裏。
後廚人來人往,忙得不可開交。
如意裝著巡視,在後廚裏有模有樣地看看這個,摸摸那個。
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往酒水裏,還有飯菜裏都放了一包藥粉。
“快來人端走!”
如意放完收好東西,指著菜與酒,著急讓人來上菜。
蔚府裏的幫廚多半是軍營裏退下來的老炊事兵,他們跟著蔚光良姚元武一起征戰沙場,忠誠度極高。
每次王府大型宴請,都會請這些老兵回來幫忙,順便給他們一些賞錢,讓他們貼補家用。
今日這般大的宴會,府上生人很多。
如意就是瞅準了這個機會,才說要在今日動手。
如意沒去花廳伺候,而是申請在這裏盯著膳房。這裏事多,不到宴會結束,都不能放鬆。這是苦差事,沒多人願意幹。如意主動申請了,這差事便就落在了她身上。
她站在膳房門口,看著那些被下了藥的飯菜送出了膳廳。
她站在院子裏,算著時間。
眼中寒光
大盛。
沒多久,花廳那邊就傳來了尖叫聲,伺候人的侍女與內官尖叫著跑出了花廳。
後廚這邊聽到了前麵的聲音,好事的人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出來看前廳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