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武聽得頭皮發麻。
蔚光良道:“所以北寰言就是因為洞察了這件事, 才想來西境一探究竟。他以為這事起因在我們這裏,殊不知, 這事的起因竟然是他自己。這事最差的結果, 也是要讓北寰言、安王丟了性命。”
蔚巡生目光微斂。
他沒想到北寰言的敵人竟是如此強大的一個人。那人暗中操控這麼多事,隻為了顛覆安王府,亦或者是東陵政權。
姚元武拳頭緊握, 他現在是有力無處使。
隻要北寰言那裏危機不解, 他們的危機就解不了。
蔚巡生心中暗自盤算著,想著這局破解之法。
他以為去許都, 纏著北寰言, 以北寰言的身份與盛寵, 朝堂之上就沒有人敢動他們。
不曾想, 眼下, 北寰言的身份竟然成了對方攻訐他的理由。
西境軍與禁衛軍的事, 並不是衝著西境來的,是衝著北寰言。
那人就是想用西境軍跟禁衛軍打架這件事拉北寰言下水,讓他在西境這個泥潭裏洗不幹淨, 後麵才能順水推舟地把西境的事跟北寰言放在一起。
北寰言獨自來西境呆了一段時間, 身邊跟著景雀。
那個人是東陵帝身邊寵信的內官。
自然會把北寰言見他的消息回去說給許景摯聽。
隻要許景摯把這事記在心裏, 後麵有人參北寰雙子送西境三千精騎這事, 就能成為一根刺, 深深地插在許景摯的心裏。
就可以連帶著當時
跟安王殿下一起打岩州城那一仗的將領們一起拖下水。
這事處理不好, 就是下一個“朝東門”事件。
一時間誰都想不到辦法, 書房裏氣氛變得極其沉重。
蔚巡生想著,他今天早上才去了一趟藏息閣與黑市,兩方管事還不知道許都發生的事。是許都有意封鎖消息, 還是他們知道了, 覺得沒必要跟他說,所以沒提這事?
不應該。
這消息是兵部傳出來的,那就說明許都並沒有刻意封鎖這個消息。
眼下西境能做的,就是注意西域聯軍的動向。
冬日風大,西域聯軍那邊有巨大的弓.弩,可以直接越過城牆直入西涼城。
如果這時候西境軍出兵的兵符拿不到,隻能防守,不能主動出擊去搗毀他們投放箭矢的機器,那就太被動了。
所以當務之急,應該是穩住西境聯軍,等著北寰言他們自己破局而出?
北寰雙子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被人設了這麼大一局,沒有還手的餘地?
他們一定還有後招。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事肯定還有轉機。
如意應該是西域聯軍起兵攻打的西境城池的信號,隻要如意從西涼城裏把許都那裏的消息送出去,他們就會配合許都那便的動作,開始攻打西境。
謀局的人知道這事事發,許都那邊流程肯定要過三司會審,隻要到了三司會審,查案審問的時間極長。
隻要在三司會審的這個時間段裏有人出去給西域聯軍送
消息,那麼他這的計劃就會成功!
所以當務之急,是應該封鎖消息,把所有的消息都壓在西境之內,然後找到給西域聯軍送消息的人!
那人有這麼強大的謀局能力,一定不會隻安排一個人給西域送信……
可送信的人,一定要拿到商祿王朝的玉璽才是!
玉璽?!
蔚巡生腦中忽然閃過什麼,那一絲絲光,逐漸放大,大到他心裏已經有了一計。
“父親!”蔚巡生想到這,看向蔚光良。
蔚光良顯然已經知道了蔚巡生所想,讓他稍安勿躁,對姚元武道:“這事是從兵部走出來的,正如巡生所言,如果真是這麼大的事,應該是三司會審。
“朝廷那邊需要花些時間來查北寰言與我們西境的事,短時間內西境不會有聖旨下來。
“可無論是許都還是西域聯軍都沒人知道已經抓到了如意,所以西域聯軍或許會因為通風報信的人沒到而蠢蠢欲動。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加強城防,我們需要派斥候出去,每一個時辰都要出去一個探前方軍情。我們需要在西境五洲邊境沙城加強布控。”
姚元武點頭道:“我立即讓子萱、子安倆帶營裏副將去西境五洲親自巡查。”
蔚光良道:“無論這事最後如何,城防這一塊,我們要先做準備,部署這一塊交給你了。我這就去一趟上洲府衙,找齊刺史,把這事同他知會一聲,讓他知道最近西境可能要起戰事,讓他在民
生那做好準備。”
姚元武也不多話,直接抱拳:“我這就去。”
說著便帶著姚子安出了勤王府。
路上,姚元武對姚子安道:“你跟你姐姐、姐夫分別去清州、邱州、朗州整頓軍備,我去寧州,勤王留在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