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在一邊聽了許久,當然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蔚巡生讓人給他們鬆綁:“你們走吧,回去告訴你們國王。隻要我勤王府與姚府後代子孫不絕,你們就休想踏入我東陵西境半步。我西境軍不畏戰,你們有膽,就隻管來!”
蔚巡生居高臨下,睥著這四個人,身上正氣淩然。
在邊上聽了完整的謀局,這四個人對蔚巡生心存畏懼。
十七年前就開始的謀局,而今讓他們一一破解。有這等心智,這等智慧的人是他們可以隨便踐踏的嗎?
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古英雄出少年。
若是沒有統籌,冒然進攻,不等西境軍出關,恐怕西域各國就先四分五裂。
聯軍,說到底就是一個聯盟。
以東陵這些政客玩手段、設謀局的能力,想要讓他們聯盟四分五裂簡直易如反掌。
那四人被鬆綁,聽了連連點頭,你推我我推你地出了門。
蔚巡生看著那
些人想消失,轉頭望向周年:“不知道你的骨頭是不是也跟如意一樣硬。”
周年垂眸不語。
蔚巡生對梟雨道:“這人交給你,你有辦法讓他開口嗎?”
梟雨豔笑:“折磨人啊?我最會了。”
周年抬頭看向梟雨,一臉疑惑。
梟雨笑著抬起手,指縫裏夾著五色藥丸,每一刻藥丸上似乎散發著詭異的光:“你不認識我,沒關係。很快你就會忘不掉我的。”
周年似乎知道梟雨是誰了,張口想要說話,卻被蔚濟拿了一塊布堵上了嘴,不由分說地拖了下去。
蔚巡生長出了口氣,伸手按在胸口,心跳得厲害,他腿有些軟,下意識地靠向身側牆壁。
束茗連忙過去,扶住他。
發覺,蔚巡生的背後已經汗濕。
涔涔的汗,止不住地從他額頭上往下流。
束茗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涼如雪,止不住地顫抖。
“你冷嗎?”束茗擔心地問。
蔚巡生閉上眼,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搖頭道:“我們回去罷。”
*
這一夜回來,蔚巡生就生了一場大病。
他燒得厲害,躺在床上老說胡話。
勤王妃嚇得連夜請薛彥來看。
薛彥來把了脈,道:“無礙,隻是這些時日繃緊的神經忽然鬆了下來,心力交瘁,身子扛不住。世子到底是因為早些年沾了毒,身低單薄,還需要靜養一些時日。老夫給他開幾服藥慢慢吃著,等開春就好了。”
勤王妃聽薛彥這麼說才放下心來,交代束茗
照顧好蔚巡生,便讓人跟著薛彥去抓藥了。
束茗坐在床邊,心疼地拿起他的手,把他的手背靠在自己臉上,小聲啜泣:“幹嘛把自己逼得這麼狠啊?”
蔚巡生昏睡了兩日,才緩緩轉醒。
醒的時候是半夜,束茗坐在腳踏上,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伸手揉束茗的臉,把她揉醒了。
束茗見他醒了,立即道:“你先別睡,我去傳飯來!你吃點東西再睡,聽見了嗎?”
蔚巡生點頭。
束茗立即出去推坐在門口睡著的小丫頭,讓她們去膳房取清粥小菜。
束茗回來坐在床邊焦急地問:“你哪裏不舒服?跟我說……哦,對,我去找薛神醫來。”
說罷她就要跑,蔚巡生強撐著精神拉住她,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