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驚,連忙帶著冬青和茯苓走過去。
“出什麼事了?他、他受傷了?”
沒有人回答她。
裴清宴受傷,就仿佛抽掉了所有人的主心骨,就連青玄也是麵色慘白,將裴清宴放在床上以後,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明明平日裏那麼冷靜聰明有頭腦的一個人,此刻卻慌亂如鍋邊的螞蟻。
“清水來了。”
有人端來一盆清水。
青玄撕開裴清宴的衣服,拿清水替他洗了傷口,但他能做簡單的傷口處理,卻解不了毒,隻能在那兒幹著急,“大夫呢?大夫怎麼還沒有來?”
宋安寧看不下去了。
她沉聲道:“他都快沒氣了,你喊大夫有什麼用,把這個給他吃了。”
她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清玄。
青玄一愣,狐疑的看著她。
宋安寧有些沒好氣。
“放心,不是毒藥,你家主子都成這樣了,就算再毒能有他現在中的毒毒嗎?且這藥他之前吃過,絕對沒問題。”
青玄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咬咬牙,接過來取出一顆,喂裴清宴吃了。
宋安寧看著那紫金丹進入裴清宴的嘴裏,心頭有些不安。
這瓶紫金丹是她這次出門,二哥不放心特意讓她帶的。
上一次,她就是用這藥救回了裴清宴的性命,希望這次也能一樣。
然而,隻見那藥進入嘴裏以後,裴清宴沒有任何動作,雙目緊閉,儼然連咽下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青玄很著急。
宋安寧道:“你先別急,讓我看看。”
青玄此時沒有任何主意,尋思著宋安寧與裴清宴的關係那麼好,應當不會害他,所以便讓開了。
宋安寧上前,腦海中回憶著二哥教她的方法,捏住裴清宴的臉頰,抬高他的頸骨,另一隻手順著他的喉嚨,努力的想讓他咽下。
然而男人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哪怕她都已經這麼做了,那藥還是在他的嘴裏,並沒有咽下的跡象。
漸漸的,宋安寧也有些著急了。
尤其是看著男人的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紫,不過短短半盞茶的功夫,就仿佛一個大紫人似的,鼻息也非常弱,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
她把心一橫,也顧不得什麼了,捏住裴清宴的鼻子,對著他的嘴就吹了下去。
旁邊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想要張嘴說什麼,然而,卻在這時,隻見那裴清宴的喉嚨一滾,終於將藥咽了下去。
宋安寧鬆了口氣。
她起身道:“這藥叫紫金丹,是專門拿來救命用的,我不知道有沒有效,但現在也隻能這樣,等著大夫來看,青玄,你可知剛才那人為什麼要行刺裴清宴?”
青玄搖了搖頭,隨即臉上閃過一抹愧色。
“都怪屬下不好,剛才一時心急想救大人,刺死了那個刺客,否則一定能將他嚴刑拷打一番,讓他說出幕後主使。”
宋安寧卻想到什麼,眸光一閃。
“帶我去看看那人。”
青玄不解,“宋姑娘,那人已經死了,就是一具屍體,有什麼好看的?”
頓了頓,誤以為她是想從那人的身上找解藥,又忙解釋,“我們的人也已經在他身上搜過了,沒發現任何解藥,想來他是抱著必死之心來行刺的。”
裴清宴被刺客所傷,宋安寧替他療傷,看到了他背上的許多傷痕,很心疼,裴清宴與宋安寧在路上所見百姓生活得都不好,宋安寧知道天下早晚會亂,又想到前世裴清宴的下場,於是試探裴清宴讓他從這個位置退下,裴清宴卻表示陛下對他有大恩,他應該報恩,宋安寧想的卻是前世就是皇帝下令將他千刀萬剮,她不知道他們甥舅倆為什麼會鬧成這樣,隻是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