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郡主眼珠子一轉。

“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

若是國舅爺的,那他若是想要,直接派人去問國舅爺要就是了。

雖說國舅爺身份尊貴,可他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又是已故長公主的兒子,想從國舅爺手上討要一匹馬,還是不難的。

但若是丹陽郡主的,那就不好辦了。

對方若肯賣還好說,若不肯賣,他總不能強行問一個小女子要馬。

丹陽郡主似乎也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這馬是我父親前些日子從胡人手上買的,本來打算馴服了給我當生辰禮物,可這馬兒與我八字不合,我都已經按照馴馬師傅教的馴了它大半個月了,它非但不肯臣服於我,還好幾次差點把我從馬上甩下來,我不想要它了,你若是喜歡,我可以送給你呀。”

裴清宴微微蹙眉,沒有接受丹陽郡主的贈送。

他從懷中掏出一遝銀票,哪怕是粗略一看,估計也有千兩左右。

將銀票塞入丹陽郡主身邊侍從的手中,他沉聲道:“既然郡主不想要了,那就賣給我吧,這馬兒性烈,確實不適合你,你若是有需要,回頭我讓繡衣司的人從馬廄裏給你挑一匹溫順的中原馬,定適合你騎。”

丹陽郡主眼睛一亮,“真的?那就說定了,回頭你一定要送到我府上,我等著啊。”

“嗯。”

裴清宴沒有多說,牽了馬就要走。

這時,丹陽郡主卻又繞上前來,跟著他。

“裴清宴,你是不是受傷了?我看你肩上有血。”

裴清宴低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一點小傷,不礙事。”

丹陽郡主的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你一直在外麵幫皇上辦事,是不是很危險?上次我聽父親說,你在冀州遇刺,差點死了,我還擔心了好大一場呢,雖說你對我不怎麼樣,但我們好歹也是從小相識,除了幾位皇子表哥,我最掛念的就是你啦,誒,你別走那麼快嘛,咱們好不容易相遇一場,要不要找個酒樓坐坐,大不了我把太子表哥和齊王表哥也叫過來,你不是與太子表哥關係最好嗎?大家一起聚聚呀。”

裴清宴動作一頓。

轉頭,無奈的看著她,“郡主,男女授受不親,哪怕是表兄表妹,到了你這年紀,也最好不要隨意在外與人喝酒,小心被人汙了名聲,影響你的一輩子。”

丹陽郡主不屑的撇撇嘴,“不想喝就不想喝嘛,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她這樣說著,裴清宴卻微微一頓。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在冀州與青州那兩次,和宋安寧喝酒時的情景。

是啊,於理法來說,成年男子與女子之間,是不可以單獨在一起喝酒的,哪怕表兄妹都要避嫌,更何況是萍水相逢的男女呢。

可他當時為什麼沒有阻止?

或許是心境使然,或許是氣氛到那個份兒上了,更或許……

本就是他的私心作祟,他就是想讓自己在宋安寧那裏顯得與眾不同,就是想與她做盡所有她與旁人都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想更多的占有她……時間、空間、以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