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家女郎笑容一僵,頗有些尷尬。
照理,眼前這人隻是奴仆,她都這樣低聲下氣了,怎麼也該得幾分尊重,雙方各退一步也就過去了。
哪能像他一樣故意為難?
她的心裏覺得難堪,對宋青衡更是多了幾分怨恨,免不了心存了幾分惡念。
可此時她也隻敢在心裏想想,並不敢真正對宋青衡出言不遜。
“我們的確是為賠罪而來,不知能否讓我等麵見你家主子。”
“不必了,請回吧。”
宋青衡擋在門前,一並擋住了她看向陸序的目光。
“我本是荊城人氏,姓趙,名靈玉,本是隨母上京的,途徑了簇,能與諸位相逢也是有緣,方才之事的確是我們的錯,還請各位見諒……此時風急雨驟,又將近黃昏,我等實在無處可去,不知能否於此處落腳……”
趙靈玉掀開了帷帽,露出了一張楚楚可饒臉,眉眼含羞的樣子的確有幾分動人。
她對自己的容色素來自信,本以為怎麼都會引得幾分注目,不想裏麵的人目不斜視地端坐著,眼角都未曾往門外掃一眼,像是不曾聽到她話一般。
屋裏的其他人同樣裝作沒聽到,齊齊無視了他們。
她身邊的趙夫人麵露不悅,趙靈玉是他們千方百計尋來的美人,是要送進宮參選的,怎能隨意讓她勾搭了一個來曆不明的人?
哪怕這人看著非富即貴,可在確定那人身份之前,她也不敢冒險押注。
她忍不住拉下臉:“你這是何意?莫非忘了應承我們的事?”
趙靈玉心虛地垂下頭:“帷帽有些被淋濕了,我隻是想叫侍女給我換一換。”
她是有把柄在趙家捏著的,不敢明著與趙夫人對著幹。
此時見她不悅,自然得先低頭。
趙夫人豈會被她三言兩語糊弄過去,不過是礙於外人在場,抹不開麵子數落。
又見宋青衡這般態度,也不敢硬闖,隻好返身回了馬車,在裏麵歇了一夜。
他們的遭遇絲毫不曾被元家人放在眼裏。
此時他們正與方才來的主仆三人敘著話。
為主的是一個藍衣少年,有些消瘦,還帶著病容,他的身後是一個與他年歲相仿的廝,與一個中年的仆役。
他們其實就是趙家人半途遇見的一行人。
那少年自進屋之後,便一直輕咳著,見了趙家人過來,也沒有搭腔的意思。
一直等到人走開,才與元家人商量,勻一間屋去休息。
元家人見他身子骨不好,也無意為難,便同意給他們一間。
剩下還有四間屋,是稍大一些的通鋪,能睡上四人。
因車夫要趕整日的車,先給他們留了一間。
陳氏與元錦安年事已高,也需有間屋子休息,給他們也留了一間,元令豫還有趙福玉的弟弟,也同他們一道去了。
剩下兩間,一間留給了陸序與宋青衡。
另一間卻要擠五個人,沈氏和元寶珠,趙福玉與薑氏母女。
“那嬋兒你呢?”元寶珠聽她分配了所有屋子,卻沒給自己安排,十分不解。
“我就在這裏吧。”
“隻你一人?”陳氏也不放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