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禾山還有扶風在。”
方才在趙家人離去時,扶風就已回來了,有它與禾山,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係統在。
即便有人要對她不利,她也是很難吃了虧的。
沈氏也有些不讚同:“這裏太冷了些。”
畢竟是茅屋,門窗都不大嚴實,寒風灌進來,冰冷徹骨。
角落裏端坐著的陸序淡淡地開口:“去我那間,我留下。”
他有精神力護體,並不怕寒風,元令辰卻不一樣,讓她在此待上一晚,難保不會染上風寒。
元令辰謝絕了他的好意:“其實每間屋子都一樣,我留下就好。”
沈氏仍是不放心:“要麼娘留下吧?你去那邊?”
“其實那通鋪躺過的人多,我不大習慣。”
倒不是完全無法忍受,隻是覺得這裏更好些。
起這個,沈氏又忍不住了她兩句:“前一晚在官驛,你也是這般在案上趴了一夜,今日若還這般,如何能行?”
“左右不過幾日行程,並無大礙的。”
沈氏拗不過她,隻好妥協。
“那娘陪著你一起。”
“我也一起。”元寶珠方才就有了那樣的想法,隻是被沈氏搶了先,這時也忙不迭表態。
元令辰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用。”
她堅持要一人留下,元家人隻好隨了她。
因通鋪那邊隻有幾床陳舊的被子,這般寒涼的氣十分容易受寒。
元令辰便跟著他們過去,想拿出幾床被子來。
卻被陳氏用眼神阻了。
元令辰懂她的意思,細想也的確有些不妥,隻好歇了那心思。
好在馬車裏還有兩床薄被三件冬衣,便由元寶珠去取了來。
陳氏與元錦安那屋裏老的老的,兩床薄被都留給了他們。
冬衣又給三個孩子一人分了一件。
這樣的安排已讓薑氏趙福玉感恩戴德,畢竟他們都隻是下人,世上也從沒有那個道理讓主家讓步照顧下人家的孩子。
這般厚待,真的讓她們感念於心。
都暗暗發誓,要好生做事,才不枉費主家的寬厚仁慈。
元令辰將他們安頓好,才回了方才休息的屋子。
這才注意到,陸序始終未曾起身,就在方才的角落裏,閉目休憩。
元令辰前一夜並未睡上太久,這會便有些困意襲來。
可見著陸序沒有走的意思,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您不走嗎?”
陸序仿佛睡著了一般,並未開口,連眼皮子都不曾動一下。
還是宋青衡,輕聲告訴他:“我家主子也睡不慣那屋子。”
這個辭,在陸序失憶前,她是不信的,前世的陸序在冷宮長大,什麼苦都吃過,一個鄉野茅店的通鋪,不至於讓他避之不及。
可如今的陸序是世代簪纓之家的陸家宗子,哪怕自被送上雲夢山,也從未吃過什麼苦。
她還聽宋青衡,雲夢山上的吃用比之山下還要精致許多。
這樣的經曆,他不適應這裏的通鋪,她也不出有什麼不對。
可心裏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眉心便極輕微地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