贔屭的離開,夜隼族鬆了口氣,無風無浪地將這麼個瘟神送走了,酬謝神恩都來不及,但白羽覺得此事有蹊蹺,讓黑翼尾隨了贔屭看它去了哪裏?
“龍宮?確定?”
黑翼點頭,“屬下一路尾隨,確定是去了龍宮。”
“犬妖王明明去了狐妖族,它怎得會回去龍宮?”白羽坐在案幾前,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怎麼說這頭凶獸也是一個助力,璴王早前還傳了消息給他,要他派些人手去狐妖族助他對付璃王。
如此突然要求援兵,說明狐妖族內的形勢已威脅到了璴王。
“大人,要不要屬下派人手去龍宮查探一下?”
“嗯,確實要。”在不知道犬妖王會如何行動的前提下,插幾個暗哨是很需要的,“另外,讓青翼和灰翼盡快動身去狐妖族,我擔心狐妖族近期會大動靜。”
“屬下明白。”
黑翼領命後退了下去。
白羽一人在房內思索,先前他斷定是璃王帶走了雨默,龍宮的本體也是璃王派人盜走的,既然如此,雨默現在必定在狐妖族,但是已到達狐妖族的魅羅卻至今未與璃王生出嫌隙,他覺得不合情理,莫非是還沒發現她的蹤跡?
若是這樣,璃王這人藏得倒是嚴實?
沒有發現也好,她的存在是個挑撥的機會,隻要破壞了犬妖王和璃王的同盟關係,狐妖族的事就等於解決了一半。
穩妥起見,他決定自己親自去攪渾水,但……他又放不下鶴姬。
“大人……”門外響起了綠鶯的聲音。
“怎麼了?”白羽收回思緒,開了門。
綠鶯穿著夜行衣,若是門裏透出了光,她幾乎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是飛凰……”她語調急切,“不知怎得發起了燒,至今未退,小姐不好來找大人,青翼也沒有來,所以奴婢隻好偷偷來了。”
鶴姬的閨樓由東皇鍾的結界保護著,除了白羽和幾個親信,無人能擅入,裏頭的人雖能出來,但白羽叮嚀過鶴姬,要她待在閨樓裏,任何狀況下都不要露臉。
東皇鍾會將要見她的人,或是客人,引到別的空間去,那裏有他的布置好的障眼法,用此法已瞞過了許多人,即便是鶴姬的親弟弟紅鹮也被蒙在了鼓勵。
若鶴姬要找他,負責保護她的青翼會傳話,但今日青翼和灰翼啟程去了狐妖族,沒來得及安排人手接應,隻好委托綠鶯冒險出來找人。
白羽一驚,立刻道,“走!”
兩人通過東皇鍾到了鶴姬的閨樓,燭光下,鶴姬正抱著因為發燒哭鬧不休的飛凰,但是不管她怎麼哄,飛凰依舊啼哭不止。
“怎得會發燒的,燒了多久了?”
白羽上前將飛凰抱到了手中,撫了撫額頭,燒得已極為燙手。
因他來了,鶴姬吊起的心鬆了一寸,忙回道,“早上便開始了,吃了早飯後不知怎得全吐了,我原以為是食物不可口,可過了一會兒他便哭得厲害,轉眼就發起了燒。”
“別急,我瞧瞧。”他迅速地替飛凰把脈,這孩子是他和她的心頭肉,燒成這樣他卻晚了多時才知道,心情頓有些急躁,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阿羽,如何?飛凰有沒有事?”鶴姬失去過一個孩子,所以飛凰隻要有任何不對,她都會往最壞的一處想。
“無礙,隻是著涼了,腸胃有些消化不良罷了。你放心,他底子好,不過病勢來得凶,爆發得有些急,喂食幾貼藥,好不好休息就行。”白羽把完脈鬆了口氣。
“真的?”鶴姬不敢就此放心。
“我怎會騙你?我開個方子,讓綠鶯熬藥,喂過以後,他就會好受一些了。孩子嘛,小時候總會有些病痛,也是在病痛裏長大的,你放寬心,別把自己折騰病了。”比起飛凰,她的臉色好看不到哪去。
聽聞,鶴姬總算放了心,心一鬆,便有些站不穩了,白羽立刻扶住她,“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虛白著一張臉,搖了搖頭。
綠鶯在一旁急道,“小姐已一日沒有進過水米了,一直抱著飛凰……”
“綠鶯!”鶴姬喝了一聲,對著白羽道,“她胡說的,我隻是沒有胃口。”
孩子病了,做母親的又怎會有胃口吃東西。
白羽沒點破她,吩咐綠鶯讓廚房做些粥點來,也將開好的方子交給她一並處理。
“鶴兒,去床上躺一會兒,飛凰我會照顧。”
“不用,我很好!”
白羽二話不說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聽我的話,你若不好好休息,到時飛凰好了,你卻病了,豈不是又要折騰一回兒。”
綠鶯端了粥進來,白羽接過後親自喂她吃下,飛凰喝了藥後不哭了,在她身邊睡得安寧,她將臉貼在他軟乎乎的臉上,感受著他的溫暖,情緒平靜了,便困倦了,很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