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痛哭的代惠珍,久經江湖的“鬼手”呆若木雞,怎麼可能?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晚上,自己一夜的變態複仇竟然“彈”不虛發,女兒都二十多歲了?
“你、你先別哭了,那啥,咱們有話好好說。舒榒駑襻”“鬼手”走到代惠珍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代惠珍一把打掉他的手,扭過頭用一雙淚眼看著他道:“咱娃已經大學畢業了,現在在西都市報社當記者,你看看這事到底咋辦?”
“鬼手”點了一支煙默默地抽著,過了好半晌才說道:“這都是我造下的孽,不過請你放心,我金貴雖然在道上混,可是我也是人,當年我被吳德害得生不如死,這才死心塌地在空手幫裏混,現在既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我絕對會對你負責,也不會不管我的女兒!”
“你拿啥對我負責,拿啥對我負責?琳琳娃已經成年了,這二十多年都是吳德養活她,你哪盡過半點父親的責任?”代惠珍一臉怒容妃。
“鬼手”扔掉煙頭:“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這些年一直都是光棍一條,確實攢了些錢,如果你不嫌棄我……,嗯,如果你真的不嫌棄我,咱們也可以組成一個家庭……”
聽了“鬼手”的話,代惠珍一怔,隨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從感情上她非常恨“鬼手”,可是一想起吳德決然和自己離婚的情景,她心冷如冰,人到老來怕什麼?怕孤獨!如果和這個金貴組成家庭,吳琳琳,噢,不,應該是金琳琳,她就會父母雙全,可是她會接受自己這個從未謀麵的父親嗎?而且還是在道上混的!
“你慢慢考慮吧,過段時間我會再來,如果你能答應,我會盡我所能彌補對你的犯下的錯誤,更會把我娃照顧好,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們母女二人的!有事給我打電話!”“鬼手”說完後,寫下一個電話號碼放在桌子上,然後離開了裾。
答應還是不答應?代惠珍拿起“鬼手”放在桌上的電話號碼,陷入了極為矛盾的心情中。
“讓我和你媽複婚?笑話!”吳德叼著煙,用牙齒恨恨地咬著煙嘴,一臉的不屑:“我吳德好歹也是個男人,雖說現在啥也不是,可是我深深地知道,作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在這世上走一遭,留下點東西,留什麼東西?留下自己的娃,你明白嗎?可是現在呢?我給別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娃!一個男人,可以讓別人打,讓別人罵,甚至讓別人殺了,可是就是不能讓別人欺騙,尤其是讓自己的女人欺騙!”
吳德雖然說話聲不大,但語氣裏滿是難以磨滅的恨意。
“這麼說來,咱們父女二十多年的親情,你一點點都不留戀?”吳琳琳說。
“要說不留戀那是假話,可是,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了讓我無法容忍的畫麵,你是我仇人的娃!”吳德冷冷地看了一眼吳琳琳。
吳琳琳坐在吳德對麵,看著吳德那扭曲的麵孔,不由得心裏一軟,她已經是大人了,能理解吳德的心情,而且他畢竟養了自己二十多年,人都說養育之情比天高,養排在第一位,育排在其後,因此,不管吳德現在怎麼對自己,可是這養之恩她是不能忘記的。
“爸……”
“我不是你爸,聽著頭疼!”吳德把頭一歪。
“你不認我也罷,可是我媽媽也是被逼的,她沒有辦法,而且也不知道我不是你的娃,如果不是這次你住院需要輸血,恐怕咱們家還是完整的,我媽其實並不是有意欺騙你,她也不知道啊!人都說人夜夫妻百夜恩,你就不能給媽媽一次機會,畢竟你們都這麼大歲數了……”吳琳琳說。
“夠了!”吳德一拍桌子:“你給我離開這兒!”
“爸!”
“滾!”吳德指著大門對吳琳琳怒聲喝道。
看到吳德如此絕情,吳琳琳眼睛一下子就湧出來了:“以前你是我最敬愛最可親的人,即使你在監獄裏,我也沒有嫌棄過你,可是現在我看不起你!”
吳德看著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因為生氣那飽滿的胸脯急促地起伏著,一雙美目帶淚地看著自己,他突然心裏一動:“嗬嗬,既然你還想認我這個老子,好,你這個娃我認了,但和代惠珍的複婚,我必須得好好考慮考慮!”
“爸,你答應了?”吳琳琳見吳德有認自己的意思,不由得一陣激動,上前抓住吳德的手道:“看在你娃我的麵上,必須得和媽媽複婚,我相信我爸是個真正的男人!”
吳德伸手拍了拍吳琳琳那白嫩纖細的手,微微一笑。
當吳琳琳告辭後朝門口走去時,吳德眯著眼,看著吳琳琳那成熟誘人的身影,臉上浮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金貴,你日了我媳婦,害我一輩子!我要在你的心上紮刀子,讓你拔都拔不下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