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頭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窒息感籠罩著他,讓他驚懼不已。
這到底是哪裏?
周圍極是黑暗,一束燈光從頭頂打到地上,光圈中,穿著淡藍色圓點的女人躺在血泊中,秀發遮了一半臉,另一半臉能嚇死他——高一帆。
不對,這裝束在六十年代還很時髦,在2023年會醜得哭。
畫麵和聲音交雜在一起,“你殺人了,你殺人了……”
“王一昊是殺人犯,王一昊是殺人犯……”
其他的聲音漸漸減弱,奶奶一遍又一遍的哭喊甚是揪心,“一昊,一昊,你不能丟下奶奶,一昊,一昊,你醒醒。”
“喂,不準裝死,”彪形大漢兩手揪住他的衣領,硬把他攥起來,他軟塌塌地看著凶狠的彪形大漢,卻說不出一個字,隻看見彪形大漢蠕動著嘴,聲音也變形了,“聽見沒有,你這個窮凶極惡的歹徒,居然裝死。”
……
他漸漸蘇醒過來,還在審訊室。
一根繩索將他捆在審訊椅上,多了一名幹部模樣的人,威嚴地問他,“你和王振國是什麼關係?”
經曆了方才,他甩一下沉重的頭,擠擠眼睛,舒展一下臉上緊繃繃的皮膚,虛弱地說,“你告訴他,王一昊找他,再告訴他一段順口溜:王振國,討老婆,生孩子,不嫌多,一窩又一窩。”
審訊室的三人麵麵相覷。
腦子裏的火花星子一點一點地熄滅,畫麵也越來越模糊,腦子越來越清醒。
他終於恢複了體力,異常強硬地說,“我告訴你了,你要是不辦,後果自負。”
公安幹部猶豫了一下,對兩審訊員說,“我先去打個電話,看他搞什麼鬼。”
兩眼瞪四眼。
年輕的公安輕蔑地看著他,“裝神弄鬼。”
彪形大漢捋捋頭發,“告訴你,王一昊,不要指望用局長來壓我們,我們不信你這一套,你要認識局長,早幹嘛去了?聽說你在四合院惹了不少事,群眾的檢舉信都有半尺厚了。”
媽的,就算易中海和劉海中輪番寫,也寫不出半尺厚。
不一會,公安幹部喘著氣跑進審訊室,抹著額頭的汗,“王局馬上就到。”
兩審訊員立馬站起來,有一些不知所措,幹部鎮定了一下,指著王一昊,“快,解綁,快打開手銬,王局說了,不準為難他。”
彪形大漢馬上掏出鐵銬鑰匙,王一昊將手腕藏在懷中,“別,不用打開,你銬我容易,想解比較難。”
他不允許公安打開手銬,卻管不了綁在身上的繩子。
現在是兩眼瞪六眼,隨著時間流淌,六隻眼越來越不安,王一昊卻越來越淡定。
王振國十六歲進部隊,有過少林寺俗家弟子的經曆,就給爺爺當警衛員,衝鋒陷陣立了不少功,晉升為團長,後來,四九城急缺有能力的公安幹部,爺爺建議王振國退役力抓公安工作。
他進部隊大院時才7歲,王振國經常來大院陪爺爺下棋,得閑著,背著王一昊滿大街跑,唱的就是那段順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