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還在看著他,他點了三不粘和粉皮辣魚,心中有些酸楚,情願她倒在血泊中的圖像是一種錯覺。
既然他是食客,服務員的態度比先前更殷勤,叫來一位資深服務員,聽完他的描述,“我猜,你說的是溥格格,她的先祖是皇親,若清朝不滅,她就是格格,但她真名叫什麼,我也不知道。”
溥格格!
“那她還來麼?”
“她家四十年代就已經衰敗,靠出租府邸過日子,兩年前,她就再也沒有來了。”
王一昊滿是失望,向服務員道了謝,兩道珍稀大菜也食之無味。
既然知道她姓溥,曾有一座親王府邸,也不難打聽,不是東直門的南鑼鼓巷,也就在東城區。
從同和居回到四合院,正在鎖自行車,掃院子的三大爺丟下掃帚,告訴他於海棠來小坐了一會,剛走沒多久。
餌有效,魚兒上鉤了。
他已是意興闌珊,心裏腦裏全是溥格格,隨便敷衍了一下三大爺,挨個門地去詢問溥家的四合院。
聞者無不匆匆抽身而去,走了一圈,居然沒有一個認識姓溥的人,周圍的院子早就分撥給了居民,哪還有溥王爺的院子。
溥王爺成了江湖中的傳說。
也不知服務員所說的溥格格是不是自己腦中的那女孩子。
尋覓無果,他鬱鬱寡歡回四合院,黑色的紙灰飄到身上,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燃紙味。
不知誰又在偷偷燒冥幣。
正是掃除四舊的重要時刻,還敢陽奉陰違,這一幫人確實不是普通的刁民。
到了院子門口,紙灰和積雪混在一起,髒兮兮地踩了一腳雪,王一昊跺跺腳,看著髒不拉嘰的鞋底,心裏極其不爽。
平時,你們這些院中管事動不動就提思想覺悟,動不動就扣脫離群眾路線的大帽子,現在,可是你們知法犯法。
王一昊踏進一大爺的房間,穩穩地坐在桌子旁,“一大爺,院門口燒的紙都汙了雪。”
“有血?”易中海霍地站起來。
王一昊悶悶地看著易中海,“不是鮮血的血,是積雪的雪,燒了多少冥錢,才能汙成那樣,要是附近鄰居舉報到街道處,我們都要挨批評,要進學習班回爐學習。”
易中海緩緩地坐下,歎了一口氣,“他們是求個心安。”
求心安?他們?難不成一大媽燒冥幣是替他人求心安?
王一昊才不信一大媽的思想已經超越了雷鋒同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從許大茂出了事以後,整個院裏的人都像驚弓之鳥,”確實,說到這,他想起,這兩天賈家居然毫無動靜,賈張氏仿似仍在拘留所,不見人影也不聞其聲。
易中海愁眉苦臉,“王一昊啊王一昊,好奇心不要太重,你好好地呆在你的房間裏,下雪天不要到處跑。”
“雪夜的幽靈?”昨夜聾老太太貌似提了一嘴。
易中海欲言又止。
算了,易中海鐵定是個難撬的鐵嘴,以後再說。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