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老師說得一點不假,唯一不對的就是,她沒能形容溥格格的完美,一舉手一投足的蠱惑。
“都說紅顏薄命,”冉老師惋惜地說。
王一昊霍地看著冉老師,冉老師苦笑了一下:
“溥王爺早已不是權勢滔天的親王後代,他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
王一昊再次感覺到心跳得異乎尋常,道:
“出了什麼事?”
“不知誰舉報溥王爺是敵特,溥王爺被捕了。”
冉老師拉拉頭上的圍巾,繼續說:
“後來,溥王爺回家了。”
自從解放後,敵特泛濫,公安對敵特尤其關注,王一昊鬆了一口氣: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冉老師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怪就怪在,他的女兒再也不出門口,吃飯都要溥王爺送進去,經常是整碗端進去,整碗端出來。偶爾在房間發出淒厲的哭聲。”
“也羈押了溥王爺的女兒,或者說審訊了溥王爺的女兒?”
冉老師一邊走一邊說:
“誰也不知道,再後來,在一個大雪天,她逃出四合院,從高樓一躍而下,摔在雪地裏,這件事還登了報。”
下起了雪。
王一昊仰起頭,閉上眼睛,感受著雪花帶給臉龐的冰涼感。
她死了。
他的心一刹那碎成了粉末。
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她死在大雪天,難怪自己看見雪就說不出的難過,難過得哭都哭不出來。
他的聲音刹那變得沙啞:
“就沒有人替溥家出頭嗎?”
冉老師很是沉痛地說:
“我們都是鄰居,聽說是敵特,哪還敢靠近,倒是聽說溥家女兒有一個男朋友,兩人很相愛,但是男方家人不肯和舊王朝的親眷結親戚,把男孩子關起來了。
“等男孩子知道溥家的慘事,已經來不及了,溥家女兒死了,母親也跟著去了。今年年初,溥王爺凍死在胡同裏,手裏還捏著一張全家福。”
此時此刻,他多少猜到王一昊就是溥格格的男朋友,而自己蘇醒後,家人從不曾提起往事。
畢竟,這段往事並不光彩。
至少和藹的家人無意中充當了壞人的幫凶。
他淡淡地問:
“她的死和雪夜屠夫有什麼牽連?”
冉老師對著雪夜東張西望,壓低聲音說:
“溥家小姐死後的一個大雪天,逮捕溥王爺的人死了,被割掉……身上的重要零件,躺在雪地裏,血流幹了,整個人縮小了三分之一。”
大雪天。
傷害溥家的人也死在大雪天。
很顯然,他比誰都清楚,王一昊要殺人,絕對有這個本事,甚至可以偽造成意外事故。
“緊接著,”冉老師打了一個寒顫,顫著聲音說:
“每一個大雪天,都有人死,後來,公安找到死人的關連性,他們都是或多或少和溥王爺案件有關的人,一共死了十一人,都失去了身體的重要器官,很多人猜測……”
見冉老師不往下說,他追問一句:
“猜測什麼?”
“猜測根本就沒有人舉報溥王爺是敵特,是有人貪圖溥家女兒的美貌,利用手中職權演了一出戲,溥家女兒為了救父親不得不就範,羞辱她的應該有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