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福難說。
若不是易中海從中作梗,他還不會利用王振國替自己披荊斬棘,也好,逼到絕境方是另一番天地。
才回到車間,車間主任已經到了工位,通知王一昊和馬曉光即刻去科研部報到。
突如其來的幸福。
馬曉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汙著雙手,怔怔地看著車間主任,車間主任的臉也比平時更和善,笑咪咪地說:
“馬曉光,恭喜你呀,平步青去。雖然是借調,借來借去,就有借不還了。”
馬嘵光嘿嘿笑著,不知究裏地看了王一昊一眼。
王一昊埋頭收拾工具箱,車間主任靠著工位,瞄著王一昊:
“小王,你從鉗工車間出去的,以後有飛黃騰達了,不要忘記鉗工車間啊。”
王一昊抬頭衝他笑一笑,這些嘴臉長得不一樣,都一樣的醜惡,自己還被這些人攥在手裏,抬頭不見低頭見,再不喜歡也不要輕易交惡。
得罪君子,至多老死不相往來。
若得罪的是小人,隨時都要給自己撲一頭的屎。
“主任太見外了,若不是您給我說好話,我也不見得有機會飛出去。”
主任眼睛骨碌碌一轉,訕訕地笑著:
“小子,懂感恩,有前途,我看好你。”
等他收拾完工具箱,馬曉光已經搬著工具箱等他,其餘工友紛紛上前詢問:
“喲,去守崗亭了?有好處也不忘你師傅啊,不錯的養老地,無病無災啊,不看我們,還要捱生捱死。”
王一昊淡淡地笑一笑,走出圍堵的人群。
秦淮茹還是那身灰藍色的工服,又粗又黑的辮子盤在腦後,像盤了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還是那般好看,灰藍色也掩不住她的風采,生了三個娃還有這等姿色,該她靠顏值吃飯。
秦淮茹放下手中的製鋼書,穿過工位走過來,笑容漫延到了嘴角,“小王,身體不舒服呀,有什麼頭疼腦熱,記得說一聲,大家一個院子的,也有個照應。”
他很想罵娘:老子要你照應,早就照應到地底下了。
易中海從狹窄的辦公室走出來,假仁假義地說:
“你的身體情況,我已彙報給李主任,李主任說先安排輕鬆的崗位給你休養。”
草泥馬。
讓老子去守崗亭,這一輩子豈不是比馬曉光還窩囊?
高中生馬曉光死在這人手中,現在又來打壓自己,真他媽的長見識。
八級鉗工有那麼香嗎?都多大歲數了,還怕有人超越他。
莫非要抱著唯一的八級鉗工證進土?
“我知道了,謝謝易師傅一直以來的照顧。”王一昊輕輕鬆鬆地道謝:
“剛好科研部缺人,李主任讓我去科研部鍛煉一下。”
易中海明顯有些慌了:
“科研部?”
“是,李主任說,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進的,但是我畢竟是大學生,需要優先考慮學習方麵的問題,以後有機會給軋鋼廠發光發熱。”
在易中海麵前顯擺顯擺,雖然挺惡心,但他實在想看看易中海妒火中燒的模樣。
果然,易中海擠出來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走了一截,王一昊還是回過頭告訴易中海:
“易師傅,我對鉗工資格沒有興趣,也不會去考核技術級別,你還是鉗工車間的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