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比賽順利完結。
專家們開始投票打分，楊廠長的雙手捏成拳，李主任捂住胸口，馬曉光雙手托住額頭，王一昊閉目養神，比賽結果決定了很多人的前程。
終於到了公布結果的環節。
最有把握的第三名，被來自東北的兩位中級技師奪走了，馬曉光頓如喪家犬。
畢竟，軍刀的概念太先進，褒貶不一，淡定自如的王一昊內心也慌了，腦子嗡嗡嗡地響，先前的意氣風發一掃而光。
場內四家高手雲集，初出茅廬的王一昊和馬曉光就奔第三名來的，楊廠長和李主任更如泄氣的皮球，蔫在座位上。
他們期盼能拿到第二名，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第二名也有了主。
完了，徹底沒戲了。
王一昊的渾身冒虛汗，手心冰涼，心髒也開始出現弱音，想拍拍馬曉光的肩，安慰安慰他，卻喉嚨幹啞，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主持人拿著紙牌：恭喜紅星軋鋼廠的馬曉光和王一昊勇奪第一名。
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馬曉光和王一昊心思早已不在場內，也沒聽見念他們的名字，楊廠長愣了半晌，突然抱住他們：
“天哪，第一名！我們是第一名！”
“快，上台，你們得第一名了。”李主任急忙分開三人：
“我是不是要陪他們上台呀。”
還不等楊廠長發話，李主任跟著兩人呼啦啦往台上跑，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攔住李主任：
“對不起，閑人不可上台。”
此時，李懷德多期望站在台上，照張相，為自己撈點政治資本，“我是軋鋼廠的副廠長，這個項目是我主導的。”
“那也不行。”工作人員嚴肅地說：
“隻有參賽人員才可以上去。”
李懷德鬱鬱地回到座位，訕笑著對楊廠長說：
“瞧，沒經過事的小年輕，連上台的規矩都不懂，我真怕他們辦糗事。”
一身戎裝的爺爺上台頒獎，替馬曉光頒了獎杯，雙手握住王一昊的手，難得鼓勵了一句：
“好樣的，靠自己的實力爭取榮耀，不能驕傲，再接再厲。”
要知道，王解放努力了大半輩子，也沒得到爺爺半句好話，經常在家對奶奶嘟噥埋怨。
熱烈的頒獎儀式終於結束了。
朱曼玉回頭看看王一昊，朝他招招手，他馬上湧過去，朱曼玉緊跟著爺爺：
“爸，鋼鐵部委的人都在，您老帶孩子認識認識，以後也好辦事。”
“辦什麼事？就他一個小毛孩子還想進部委？”爺爺嚴肅地板著臉：
“搞什麼歪門邪道，就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有真本事總會發光。”
“爸，”朱曼玉低聲地懇求，“孩子有實力吧？但是險些拿不到參賽資格，還是我帶著考察團去解了圍。您正直，但多少人不正直。”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不搞那一套。”爺爺不屑一顧地往前走。
部委領導都圍著老爺子套近乎，王一昊不失時機地擠進去：
“爺爺，我坐您的車回家，成不成？”
“不成，自己去坐公共汽車。”爺爺真以為他想坐車回家，板著臉喝斥一聲。
部委領導聽得清清楚楚，打眼一看：
“老首長，您孫子這麼出息，您還藏著掖著，生怕我們打您孫子的主意嘍。”
“不成器的小孩子，還需要磨練磨練，不過好歹也沒給我臉上抹黑。”爺爺丟下王一昊，和一行人邊走邊說走出禮堂。
王一昊站在原處，兩個穿中山服的部委領導的助手正在說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