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三保證，街道王主任就是打著官腔不同意，他慢慢蓋上筆帽，認真地看著王主任：
“不要和我耍官腔，實話對你說，我對莫少卿相當感冒，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今天暢暢快快把事辦了，我也不去翻你的閑事，如果你今天讓我不痛快，你他媽的就誰都不是。”
王主任料不到文質彬彬的王一昊也會翻臉，還對著她爆粗口，她好歹也在南鑼鼓巷混了十幾年，見過不少爛人爛事，仰著頭說：
“我就告訴你，閻老師已經彙報了，你一個單身男人不找女朋友，收養一個小男孩，肯定有什麼歪門邪道。說不定你就是該死的萬惡的資本家喜歡的孌童。”
你他媽的還懂得孌童？
若不是閻埠貴那個狗東西搬弄是非，這個老娘們連孌的意思都搞不明白。
王一昊看著王主任嘿嘿冷笑。
王主任罵得唾沫星子四飛：
“怎麼了，我還不信你敢把我吞了，我就不給你又怎麼著？”
橫眉冷對。
“老子要去檢舉你，這一大家子，爸爸是殘廢，七口人就靠一個婦女撿垃圾，你街道王主任不管民生，專搞政績，搞麵子工程。”
說完，王一昊拍案而去。
大表姐追著出去，“哎，王部長，王部長，她不同意是她的事，我們沒有不同意，幹脆你把人領走就是。”
“放心，她會把領養表給我乖乖送來。”王一昊沒好氣地說，他娘的，老子不想仗勢，但這年頭，不仗點勢，還真的不好辦事。
難怪人人擠破頭都想當官。
他想和王振國劃清關係，但王振國是他和王家的一道橋梁，而且辦事非常麻利幹脆。
有了王振國出麵，王主任灰溜溜地找到他，簽訂了領養合約。
莫少卿成了南鑼鼓巷95號的孩子，早上一毛錢的零花錢，中午在學校飯堂吃飯，晚上回傻柱家搭夥吃飯。
冬季了。
氣溫越來越寒冷，老人家老是說：該下雪了。
隨著天氣越來越寒冷，他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好好收拾了聾老太太的房間，讓莫少卿獨自居住。
這一天，一早上就開始零零碎碎地飄雪，下午，雪越發大了起來。
他站在辦公室窗前，伸出手，接著冰涼的雪花，看著潔白的雪花在手掌心化成一滴水，溥格格的笑靨映在水珠上。
馬曉光回來設計部探望他，摸摸他火燙的額頭，看看他憔悴的表情，催促他盡早回去歇一歇。
他披上雨衣，拉起帽簷。
傍晚，他遲遲未歸，劉嵐和莫少卿早早吃了飯，傻柱等到九點鍾，王一昊帶來了冷風，傻柱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這麼晚，去哪了？”
“設計部要出新產品，加班。”
王一昊燙酒，傻柱將菜熱一熱，開始幹上了杯。
“如果有一天，我有意外，拜托你幫我照顧莫少卿。”
傻柱愣了一下，狠狠罵了一句：
“年紀輕輕，說什麼廢話。”
王一昊微微笑一笑，好一陣推杯換盞，前院閻家傳來嚎哭聲，閻家兄弟衝去了醫院。
閻埠貴被人打傷後腦勺，切了兩隻手掌，傷人者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在雪堆裏找到閻埠貴。
所幸，生命無憂。
或許，傷人者壓根就不想要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