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來,幹杯。”
王一昊佯裝與王解放心中有結,隻要王解放端杯,他隻吃菜不喝酒,王解放停杯,他才和王振國碰杯喝酒。
就這般,王振國也把父子倆喝得暈暈乎乎。
眼看王解放醉意已濃,王一昊借機和王解放鬧起了口角,提起酒瓶指著王解放:
“你給我滾,老子不稀罕看見你。”
兩父子一陣推推搡搡,門外有了敲門聲,王一昊知道警衛員來接王解放,裝作醉酒橫倒在沙發了。
警衛員接走了罵罵咧咧的王解放,王振國關上門,坐在單人沙發上,吃了一塊豬耳朵。
從房間抱出一床被子蓋在王一昊身上:
“小昊子,總有一天,你要叫我振國爸。”
待王振國響起了鼾聲,他摸進臥室,看著熟悉的臉,想起幼時在他的肩上背上玩耍,幼稚地喊著振國叔,他的眼睛濕潤了。
這個男人太貪心了。
什麼都有了,還想要朱曼玉,不惜摧毀王家。
他將空瓶子整齊地擺在房間角落,掀半床被子在地上,再用餘下的一支酒倒在床頭櫃和地上的被子角,在地上點一盤蚊香,緊挨著沾了酒的被子。
一切準備就緒,他踉踉蹌蹌向門房告別,隱入夜色中。
走呀走。
回頭看時,王振國的房間燃起了熊熊大火。
翌日淩晨,公安同誌到部隊大院敲開了他的門,聽說王振國葬身火海,他倏地淚流滿麵:
“振國叔……”
爺爺呆若木雞,奶奶捂住嘴,看著王一昊胡亂地穿上大衣,瘋了似地跑下樓,坐上車,拚命催促司機快去公安宿舍大樓。
整套房間燒得漆黑,所有的家具都燒沒了。
發現的時候太晚了,火勢太大,無法衝進火裏救人。
王振國的表皮皮膚全部炭化。
姨太太和小媳婦抱著王宗飛也來了,看著王家奶奶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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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容威嚴的奶奶環顧著王振國的私人四合院,姨太太母女抱著王宗飛驚懼不安地坐在奶奶的對麵。
王振國酗酒過度,蚊香燒了被子,引起火災,葬身火海,已無懸念。
王家姑念舊情,撫養王振國的遺孀和孩子。
姨太太不安地和女兒對著眼神,還不待姨太太開口,奶奶率先表明態度:
“我家視王振國為己出,自己也視宗飛為王家的親孫子,無須你倆為王宗飛擔憂。”
王振國的死,爺爺表麵不提,實則傷心至極,經常皺著眉頭看著小小的宗飛。
好幾次,姨太太想挑明關係,均被奶奶冷言冷語地岔開話題,背著爺爺警告姨太太:
若不安份,王家就什麼事也不管了。
既然王振國死了,王解放離婚了,姨太太盤算該讓女兒名正言順。
王家心知肚明,這絕對不可能。
有一天,姨太太一大清早出門買東西,不留神滑一跤,摔進了糞坑,溺斃在糞坑中。
剩下沒有主見的女兒,守著王宗飛度日,也掀不起大浪。
終究是自己的親太奶,王一昊心生憐憫,時時帶著母子倆出門看戲,或者去同樂居吃三不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