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車子邊的時候,李思鼓起勇氣拉住了她,“鬱蘭,真的是非常抱歉,我真的真的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但是遇到朋友我口無遮攔慣了,你別生氣好嗎?”
賀明朗也替妻子說話,“是啊,李思不是故意的,別生我們的氣了,改天我們邀請你去看畫展,然後再請你吃一頓飯,就當是給你賠禮道歉了,行嗎?”
蕭鬱蘭輕輕撥開李思的手,眸色冷淡的望著她,又看了眼賀明朗,“我知道我外公一定是拜托你們夫妻照顧我了,不過,我的適應能力很強,在這邊生活學習沒有任何問題,也交到了很好的朋友,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唯一讓我感到不適的,就是跟不熟悉的人,客套的見麵吃飯約會,希望你們明白,我也會跟我外公說這件事,不會讓你們為難。”
說著她微微頷首,“你們也不順路,我剛剛叫了朋友來接我,就不坐你們的車了。”
說完這些話,蕭鬱蘭轉身朝出口走。
李思重重的歎口氣,“怎麼辦,穀校長要討厭我了。”
“不會。”賀明朗笑了下,“她不是那種告狀的人,她應該隻是不想麻煩別人,但是表達得不到位而已。”
李思抿直了唇瓣,“你好像很了解她一樣,可你們都很久沒見麵了。”
賀明朗攬著她的肩膀,“三歲看到老,她心地很善良,隻有嘴巴不饒人。”
李思嗯了一聲,表情還是不太自在,對著這個小自己將近十歲的小女孩,她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排斥。
哪怕她前不久剛剛找回來的靈感,也是拜這個小女孩所賜,但她卻拒絕展出那副《祈禱的少女》,甚至將這幅畫鎖在了保險櫃,不被任何人知曉。
……
一周之後,蕭鬱蘭又接到了賀明朗的電話,讓她去學校對麵的咖啡店見麵。
蕭鬱蘭真的是不厭其煩,她搞不懂這對夫妻,為什麼要致力於將她拉進他們的生活圈子呢?
各自安好不行嗎?
帶著一點點的火氣,蕭鬱蘭去了咖啡店,讓她意外的是,這次隻有賀明朗一個人,沒瞧見李思。
這倒是奇怪了,這兩人總是形影不離,他怎麼一個人來找她了?
蕭鬱蘭在他對麵坐下,沒有了李思,她說話更加不客氣了,“又找我幹什麼?”
賀明朗失笑,“你個沒良心的,我就不能找你嗎?好歹我幫了你那麼多次,不說讓你回報,找你敘敘舊總行吧?”
“你幫了我很多次,晚晚也這麼告訴我,就連外公也說,可是賀明朗,就我不記得了。”蕭鬱蘭眼底壓著不快,“我不記得的事,你硬要提,我也沒辦法,不如這樣,你提個要求,我一次性滿足,以後你別再來找我了,行嗎?”
“不行。”賀明朗好整以暇,絲毫沒有生氣,“你那天說話那麼沒禮貌,我太太這幾天一直不開心,所以,明天的畫展我希望你能過來賞臉,跟她說兩句話,隻要你能哄她開心,我以後就不來煩你了。”
蕭鬱蘭,“……”
她沒辦法形容這一刻的心情,就好像心髒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而對麵這個男人每說一句,都在擠壓她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