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開始後,賓客便陸續進場了。
李思很忙,跟經紀人忙著招待客人,其中不乏他們這個行業的大牛。
賀明朗不懂畫,隻懂投資,他們說一些行業術語的時候,他也覺得乏味,但還是維持著風度和笑臉。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始終心不在焉,一直在惦記那隻小刺蝟會不會過來。
但是,直到畫展結束,蕭鬱蘭也沒出現。
她沒來,賀明朗似乎也沒有太高興,忍不住開始想,她的性格說一不二,為什麼會沒有來?
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擔心她,是他這些年養成的習慣。
同樣的,他的擔心石沉大海,收不到任何回應,也是一種習慣。
這些年,他給她的問候關心,全部都被這個沒良心的孩子給忽略了。
賀明朗想起她在賀家大廳,跟父親顫顫巍巍又鼓足勇氣說出自己被侵犯的經曆,倔強如斯,那樣的情況下,她都咬著牙關,即便雙目赤紅也沒有掉下一滴淚。
這樣內心強大的一個孩子,為什麼那天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掉下眼淚?
賀明朗忍不住歎口氣。
李思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他,“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畫展很成功啊,我對後麵兩天非常有信心。”
賀明朗拍拍她的手,“我對你也很有信心。”
“那你為什麼歎氣?”
“……”
賀明朗沉默了幾秒,“鬱蘭說會過來看畫展,但是今天一直沒有出現,我怕她碰上什麼事了,李思,我想……”
“你想什麼?”
李思鬆開他,繞到他麵前,原本的好心情瞬間跌進穀底,“她已經成年了,不再是那個被困天使山莊的小孩子了,賀明朗,你跟她非親非故,為什麼一定要插手她的事呢?不覺得自己關心過頭了嗎?”
賀明朗皺起眉頭,“李思,你這話有點過頭了,她一個人在國外,我們是她長輩,當然應該要關心她,你不是也隔三差五飛去看景深。”
“這不一樣!”
“對我來說是一樣的。”
李思看著他溫和淡靜的俊臉,忽然生出一絲挫敗,“賀明朗,你有為我吃過醋嗎?”
“什麼?”他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懵了一瞬。
“要是我因為什麼爽了你的約,你也會擔心我出事嗎?”李思苦笑,跟著替他回答,“你不會的,我爽約,你會覺得我找到靈感去畫畫了,然後直到我再次聯係上你之前,你不會來找我。”
賀明朗不明白,“我理解你的工作不好嗎?李思,講點道理,這些習慣,是你叫我養成的。”
“可是,可是……我也想被人捧在手心裏寵愛啊。”李思有些崩潰的捋了下長發,“賀明朗,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比起夫妻更像是朋友,例行公事一樣的相處,就連夫妻生活也是按部就班,我真是覺得無趣極了。”
賀明朗,“……”
沉默了幾秒,他大概才知道她表達的意思,於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李思,你冷靜點,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很大,等畫展結束,我們去瑞士滑雪吧,你不是一直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