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沉醉環視了一圈,發現在場眾人有內門弟子也有外門弟子,然而這些弟子們無一不在躲避著她的視線。
常沉醉有些不解,還未再次開口詢問,就聽到丁萬德又在怒吼:“你算個什麼東西?還不快給我鬆綁?你目無尊長,成何體統!”
常沉醉抬起頭,看著被定身的二人,沉思了片刻,走上前去,拿起符筆在二人身上寫寫畫畫了一會,收起符筆。
常沉醉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說道:“二位不必擔心,這個定身符在兩刻鍾後就會自動解開,屆時二位就可以登記了,不過要記得排隊,宗門是我們的家,要記得遵守規則!”
丁萬德和他的徒弟看著常沉醉堅定的眼神,不僅憤怒,還很無語!
可是能怎麼辦呢?動又動不了,打又打不過。這丫頭又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麼多極品符紙!
丁萬德的內心在無能狂怒,最終隻吐出了一句:“你給我等著,長老會不會放過你的!”
常沉醉瞥了一眼日晷,時間已經耽誤很久了,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早就退避三舍了。
歎了口氣,她對著丁萬德道:“前輩,不是晚輩不想陪您講道理,而是晚輩今天有安排,修煉是件嚴肅的事情,晚輩就不在此耽擱時間了,晚輩先行告辭。”
說完行了一禮,走到亭子裏登記,進入了試煉塔。
那負責登記的弟子是隻敢夾著尾巴做人,登記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丁萬德那叫一個吹胡子瞪眼,丹田都差點氣得爆炸。
……
一步,踏入試煉塔,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常沉醉有些頭暈,意識也漸漸模糊了。
再次醒來,是躺在一張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上。
頭很痛,常沉醉不由得在床上隱忍地抱起自己的頭,輾轉反側了一會,疼痛感漸漸消弭。常沉醉的意識才開始回籠,總覺得自己應當是要去幹什麼事情,然而仔細一想,又開始頭痛欲裂起來。
常沉醉放棄思考,開始打量起這個環境來。這裏看起來有些陌生,床榻邊上掛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花紋繁複,好不華麗。自己枕下枕的是青玉抱香枕,身下鋪著軟紈蠶冰簟,身上蓋著玉帶疊羅衾。
單是這麼一躺,常沉醉就不想動彈了。整個人陷入柔軟之中,稍微動一動,就感到這絲綢撫摸著皮膚,絲絲綣繾,讓人陶醉。好舒服,像是從來沒有感受過。
接著傳來了推門的聲音,又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透過屏風,常沉醉影影綽綽地看到兩個人影正在走過來。
待到他們走到近前,常沉醉才看清,這是一男一女,看起來均像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
常沉醉與那女人對視一眼,那女人驚呼道:“啊,老爺,咱們阿醉醒了!”
那男人也驚喜道:“是嗎,讓我看看。”
這二人就邁著雜亂的快步小跑著到了床邊,笑的嘴都合不攏。
“我的心肝呦,可讓娘擔心死了!”
“讓爹看看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這兩天可讓娘擔心死了!”
……
這二人僅憑兩張嘴,就說出了七嘴八舌的感覺。
常沉醉試探性地開口:“娘?爹?”
那二人高興的答應著,嘎嘎嘎地笑著。
常沉醉的腦袋空空,對什麼都沒有印象,試探性地問了幾個問題,把兩口子嚇得又是對著常沉醉一通噓寒問暖。
原來我叫常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