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下首的那個動手的小哥剛想站起來說點什麼,就被他旁邊的拉住了,這個人年紀較大,說起話來倒是狠毒:“無知小兒,天子腳下,竟敢如此放肆。”顧清風臉上陰晴不定,想要發作又顧忌這幾個人,他穿著這一身衣服他不認識,他自報門戶說是丞相的人,這幾個人還是不害怕?不知道是自恃甚高還是不懂行情!
顧清風有心想走,打不過就跑也是他的作風,可是李探這個沒眼色的還在這裏哭喪:“大人!這群王八蛋欠揍了,大人你等著,我這就去叫人來,不把這個酒樓砸了我就不姓李,還有你,看什麼看!沒看過啊!”
顧清風順著他的話去看酒樓的眾人,眾人一看他立馬都低下頭去了,可是嘴角的笑容都還沒有來得及掩蓋,一看就是幸災樂禍!看見自己倒黴了一個個笑成這樣!王八蛋!他們竟然敢笑他,連個茶樓小廝也敢笑話他!他如今是當朝宰相陳相爺手下的第一幕僚,是都尉府指揮使的六品都知,早已不是當年在他們門前乞討的乞丐了,他們竟然敢小看他!
顧清風打不了那桌人,可是小廝還是打的了的!
小廝也知道自己闖了禍,果不然臉上啪的挨了一鞭子,小廝立馬跪下了:“都知大人饒命,都知大人……小的知錯了,小的這就去給你泡茶。”
顧清風早已沒了喝茶的心,臉上破了皮的地方滴答滴答的流血,顧清風抹了一把眼神又狠了起來,又一鞭子甩了過去,小廝抱著頭,瑟瑟發抖的樣子終於讓他心裏有了一絲快感。
顧清風再次揮鞭子的時候被人用東西打了一下手腕,顧清風剛要回頭發怒時,李探帶著人衝了進來:“大人……大人,靖王殿下的旗仗隊已經到了宮門口了!”顧清風狠狠的看了那一桌的人:“我們後會有期!”領著他的眾爪牙出去了,一路走過的地方桌子凳子踢翻了,茶樓的老板敢怒不敢言。
等他們出去,靠窗的那位長者才問道:“剛才那人是誰,這麼的蠻橫。”用蠻橫這個詞太客氣了,大概他也是顧忌相爺的力量吧,茶樓的老板苦笑:“客官就不要問了,哎,如今這個世道難啊,今天還是好的了,沒有全給我把樓砸了就是好的了。”
為首的那個人眉頭皺了下:“陳相把持朝政,都尉府張牙舞爪,欺君誤國。”話語是淡淡的可是一股子淩厲之氣,茶樓老板連忙奔了過去:“客官快別說了,一看你們就是從北方來的,不知道這京城,哎!算了,今天是借著那位靖王殿下的光了,這才送走了那尊瘟神。”
茶樓老板不敢細說,這一桌人卻想多了解一下這個人的惡行,就勸著他多說幾句,被打的那個小廝感激這桌人的出手相救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這些人都是都尉府的,仗著是朝廷的爪牙就無惡不作!隻知道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
都尉府人人都知道,是皇帝的親衛隊,專門維護京城的安全。嗬,說是維護治安,其實借著權利無惡不作,夜間婦人哄苦惱的小孩都會說:再哭,讓都尉府的人把你抓去。可見名聲有多臭。
燕靖聽著都尉府這個名字眉頭也不由的皺了下。老百姓並不知道都尉府真實的作用,看他們天天巡街,抓這個抓那個,恨透了他們,其實都尉府最狠的他們不知道,這是一隊專門替皇上刺探可能威脅皇權、危害朝廷的行為和言論,並捉捕和審訊嫌疑人的特務組織,所行之事隻要危害到了皇權,格殺勿論。確實可惡。
小廝正在傾訴顧清風的惡性,顧清風就在外麵給他做了樣子,正在清理街道。他所謂的清理竟然是揮鞭把街道上所有的人都趕走,那一根鞭子小廝是領教過了,觸及是血,現在顧清風就騎在馬上揮舞著鞭子。
這一條街道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平日裏可同時通行7輛馬車,周圍是商鋪,作坊、酒肆和食館等比比皆是,要是平日早就熱熱鬧鬧的了,今天因為他們清理街道人少了一大半,沒有誰願意出來挨他們的鞭子的。
可是剛才顧清風去喝茶胡鬧的這一陣,有不少人出來看熱鬧的,所以顧清風更加發了狠,手裏的長鞭幾乎不長眼睛,亂飛。這一清掃街道立馬有無數人遭了殃,李探還一路喊著:“閃開,閃開!靖王殿下馬上就到!你們還不給我快滾開!”
鐵蹄之下,總有傷亡,站在窗口伺候的小廝啊了聲,捂上了嘴,原來是一個看熱鬧的孩子不小心跑到了街中心,鐵蹄眼看就要踩上了,小廝不忍心看慘劇,嚇的閉上了眼睛。他隻覺的耳邊風聲一起,什麼人破窗而出,小廝睜開眼睛之間剛才抓著顧清風鞭子的那個小哥已經飛了下去,在地上一個翻滾把孩子抱了出來。剛才首座的黑衣人武藝好似更高一些,直接把顧清風從馬背上踢了下去,他們甚至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剛才那個馬背上耀武揚威的人已經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