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靖王看著這個可笑的親衛隊沉了聲:“今日之事本王都記下了,如果再有一次,定不饒恕,每人回去跟你們同州大人領三十廷杖。”這次李探也想暈過去,都尉府的三十廷杖可不是小看的,讓你活就有活的打發,要是不讓你活三十棍也能讓你死,如今得罪了靖王殿下,那還不知道怎麼個死法。

看著靖王車隊緩緩走了,李探開始搖晃顧清風:“大人?顧大人!你醒醒啊!我們這可怎麼辦啊!”丞相大人交待要好好巴結的靖王殿下啊,他們一上來就得罪了,等會還要回去挨打啊……

顧清風被李探背了回去,兩個人是丞相的爪牙,李探也算是有點心眼,第一時間不是回都尉府,先回丞相府報告,顧清風被他五大三粗的顛沛著,到丞相府的時候終於顛醒了,於是跪在了書房裏。

陳相今年有六十多歲了,胡子都白了,頭發也花白了,聽完顧清風的訴說後頭都疼了。在書房裏轉來轉去,已經找不到話罵顧清風了,顧清風也自知理虧,一聲不吭的跪在地上。

陳相轉了好幾圈:“清風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我們如今這個形勢你又不是不懂,怎麼……怎麼會弄成這個樣!”

顧清風低聲:“卑職錯了,卑職真的不知道他是靖王殿下,如果卑職知道,卑職一定……”顧清風使勁咬了咬牙,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他不應該這麼容易發火的,可是這個靖王竟然是微服,而且看他的眼神像看青樓裏的小倌!存心挑起了他的怒火。

陳相看著他一張花了的臉歎了口氣:“這也怪不得你,你沒有見過他。”陳相對顧清風不錯,幾乎沒有責罰過,顧清風倒也知道好歹:“相爺,眼下我們該怎麼辦?”

陳相背著手看牆上一幅字,看了半響歎了口氣:“靖王的性情我也摸不透,他的封地在北平,與這裏相距甚遠,除了每年有征戰的捷報傳來,他一直都很蹲守封王規矩,這麼些年一直是安分守己的。我也是這兩年跟他有所聯係,可是也沒有見他有什麼指示。”

顧清風很尊重陳相,陳相也沒有拿他當外人,他跟燕靖暗地勾結的事倒也沒有太瞞他,顧清風也從來不過問,他很有眼色,不該問的他從來不問。

陳相又接著說:“就連皇上都摸不透這個兒子,我一個外人就更摸不透了。如今皇上年老了,上一次煉丹差一點沒有醒過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過去了,我這是著急啊。”

陳相一臉擔心的模樣,顧清風對皇帝無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就隻好低著頭,陳相低低的歎了口氣:“我們是忠於皇上的,本來應該扶持太子即位,可是方玉竹與我誓不兩立!他數次彈劾於我,仗著是太子師傅,皇上也不好處置他,如果讓他扶持太子即位,你我的下場……就難說了,所以這一次我讓你去迎接靖王殿下,是想做兩手準備。”

顧清風不是很懂當今朝廷的暗流,但是相爺說的話一定是對的,顧清風低頭:“是卑職對不起相爺。”

陳相歎了口氣,良久笑笑:“誰也怪不了,是皇上不相信我了,這是要除掉我了。”顧清風有些著急,可是他不知道怎麼說,陳相看他臉色奇差眼神暗了下,這個靖王當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既然早已來了為什麼不透漏身份,反而讓清風犯下錯誤了才出手!還在大街上之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這就是打他的臉啊!

陳相咬著牙又在書房裏轉了幾圈:“你先回去休息,這件事等我進宮麵見皇上再說。”顧清風早已疼的受不了了,這時聽他的話鬆了一口氣差點坐在地上,陳相也心有不忍扶了他一把:“你這些天就留在我家裏,我喊大夫來給你看看,你一個人回去也沒有人照顧。嚴進那裏我會抽空說的。”

顧清風聽著他的話心裏一陣暖流湧過,聲音都顫了:“卑職謝相爺。”要不是胳膊斷了,他應該要給相爺磕頭的。陳相看他如此恭敬拍了拍他完好的那個肩膀:“下去休息吧,就住東暖閣,東慶那個混小子不知道又跑哪裏去混了!”

顧清風一聽這個大少爺不在家就更加放心了,不遇上這個大少爺是最好的,他也實在是不喜歡這個少爺。

顧清風一到了東暖閣就倒床上了,他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胳膊疼是次要的,心裏害怕是主要的,他今天打的那個人是靖王殿下,這可是砍頭的,顧清風不知道陳相能不能保下他,心裏發慌,被那個靖王殿下踹的一腳也越發的疼了起來。

相爺府的大夫在顧清風快要疼暈時才到,老大夫給顧清風摸了又摸,捏了又捏,如此半響,顧清風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大夫,我……這胳膊……還能接起來嗎?”

老大夫這才點了點頭:“顧大人放心,隻是骨頭裂了,老夫剛才給你正好了,你養上百天也就好了。”顧清風聽他說能好,放心了,兩眼一黑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