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的最後,是倦極的交纏,緊緊相擁。
細細喘著氣,炙熱的氣息相互交纏,閉目細細享受那似已隔了千年的溫暖,他,低低歎笑,真想就這麼一輩子天荒地老下去。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她慢慢地睜開眼,對上一張俊帥的臉龐,小手愛憐的伸出來輕觸他的臉,半年的分離,換來更多的想念,或許早在見到他的第一天就已原諒了他,沒有愛,何來的恨?可是她卻不恨他!她恨不起來。
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驀地,他睜開了眼,對上她來不及閉上的眸子,低語,“如兒……”他的唇,被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捂住他不再言語,目光與懷中的人無語凝視。
“我已經不再叫如兒了,叫我阿霞,好嗎?”她微勾唇一笑,心知他一時改不過來,但不要緊了,一切都不要緊了,假如他真的無法改變過來,那就讓如兒一直屬於他的專稱吧。
“我——”他咬咬牙,鼓起勇氣,自嘲地笑了笑,“你一直都是我的如兒,我不要跟他們一樣叫阿霞!如兒,你可知我為何不提自己的身份嗎?因為我是一個棄兒,被丟入冷宮後,從不現人的棄兒,他隻道因為我母妃犯了大忌——妒,被打入冷宮,卻因我的出身而害死了母妃,我甚至記得當年那場大火,躲在一處的我看到那些醜陋嘴臉的人又是如何批評我母妃的,他們隻道母妃她因不甘寂寞偷漢子,被發現了才自殺的,母妃她為人一向清白,竟落得身敗名裂,甚至被人放火燒死!若不是師父救了我,想必也沒有現在的我吧。”
她不語,隻是靜靜地與他對視,心裏一陣窒息,這樣的他,叫她如何不去愛?
“如兒。”她的無語沉默令他懊惱地歎一聲,難道他就真的要跟其他人一樣喊得如此疏離嗎?
“你,都已經這樣喊了,我還能逼你改嗎?”阿霞輕歎,手悄悄地環上他的腰際,他怎麼就跟她沒有一點的心有靈犀?難道她給的目光還不夠明顯嗎?
一陣狂喜猛然湧上來,他閉一閉雙眸,低頭吮上他的一生眷戀,他何其幸運?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絲織的帳簾層層放下,卻仍然遮不住床裏泄漏出來的旖旎春光。
急促熱烈的喘息聲,按捺不住的申吟聲,細微的呢喃聲,混合在一起,隱隱約約的傳出寢室,春情蕩漾。
門外剛想準備叫喚他們是否用膳的楚然,猛然頓住了腳步,臉色略微尷尬地匆匆離開,他來得真的不是時候。但,同時也暗地為他們的和好感到欣慰,畢竟沒人願意看著一對相愛的人成仇敵。
謂然輕歎過後,他便是默默無語的癡望天際,他的那個她,何時會出現?
夜色漸暗,四周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又或猛獸的凶惡狠叫,但卻怎麼也吵不醒相擁而眠的情人們。
走在大街上,司徒凱警惕地轉身掃望一眼身後,卻又沒有任何異樣的人物出現,暗忖,難道是他多慮了嗎?為何總隱約的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
忽然前麵一乞丐兒橫衝直撞的朝他這邊衝過來,在他反應不及之際撞了一下他的腰際,又迅速離開,速度之快,無須懷疑必是學武之人,司徒凱想也不想地追上去,一個有武功的乞丐絕不可能這麼簡單的隻衝撞了自己。
直到在一個無人的小巷,那乞丐兒才停了下來,這令追趕上來的司徒凱心生警惕地掃望一眼四周,絕對有埋伏。
“把東西拿出來。”
“嗬嗬,果然有膽量,但是我可沒拿到你的東西。”小乞丐笑了,聲音就像女子般清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沒拿嗎?”司徒凱沉下聲來,此乞丐絕不簡單!看她自命不凡的神色,令他心中一凜。
“司徒大公子何必緊張。”小乞丐調侃地說,仿佛從一開始就已知他的身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