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大結局一(2 / 2)

她掀開惟帽白紗,抬頭往樓船上看去。

聽酒樓掌事說李言玉找不到人就定然在樓船上,白玉安歎息一聲,放下白紗,提著裙擺往樓船上走。

一直走到樓船的最上麵一層,果然見到一道背影,正見著一道背影。

她曾與李言玉在此喝茶閑聊,隻是這般冷天站在這處,也不怕吹的寒了,那桌上的茶水怕也早涼了。

白玉安將惟帽摘下,走到李言玉的身後,如小時候一樣出其不意的拍上他的後背,等他一回頭就做鬼臉嚇他。

隻是現在鬼臉變成了笑意,惡作劇變成了久別重逢的悵然若失。

“表哥。”

李言玉回頭呆呆看著麵前的臉,一頭雲鬢烏發,耳畔翡翠搖曳,杏眼紅唇,一襲白衣,一點紅痣。

與那人何其相似,她在笑盈盈的叫他表哥。

那笑意也一模一樣。

李言玉眼眶漸漸帶著淚,張開唇不語。

船頂的風大,將兩人的衣料吹的獵獵作響,不斷碰撞在一起。

白玉安看著李言玉被風吹亂的發,看著他不過隻比自己大一歲的年紀,眉眼裏已有了滄桑,下巴上留了胡須,曾今眉眼清倦俊秀的人,如今像是一個年輕的老夫子。

白玉安眼裏漸漸升起悲意,她希望李言玉不是為了她成了這個樣子。

這樣自私的想法讓白玉安眼裏亦帶了淚光,她輕聲道:“表哥,對不起……”

李言玉看著白玉安的模樣,聲音發顫:“你是女子……”

白玉安垂眸點頭:“一直都是。”

“所以男子的白玉安應該死在江上。”

“那樣我才能全身而退。”

李言玉久久未言語,隻是眸光中淚光更甚,長久才化為一聲遺憾:“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後頭白玉安與李言玉去樓下雅室內說話,說了許久,白玉安從雅室內出去時,回頭看向李言玉仍舊坐在裏麵的沉默背影。

她扯起笑意道:“表哥,成親時一定要告訴,玉安會為你和表嫂準備一份大禮。”

李言玉沉默身子這才動了下,背著光看不清他表情。

依舊是那散漫的聲音,像是帶著一分笑意:“禮小了我可不收。”

白玉安眼裏莫名帶了淚,她點頭:“禮小了,我上門賠罪。”

李言玉笑了笑:“玉安,走吧。”

“記得我就好。”

白玉安步子生重,默然轉身。

下到樓船下麵,白玉安卻看到江邊正站著一道玄黑的身影,再熟悉不過的人,正朝著她走過來。

白玉安詫異的問:“你怎麼來了?”

沈玨看著白玉安發紅的眸子,溫熱的指尖撫過她眼角殘留的濕意:“牽掛玉安罷了。”

白玉安一怔,埋在沈玨的懷裏:“我亦是。”

沈玨抱緊白玉安,低頭吻了下她,低低問:“現在玉安要帶我去見嶽丈麼?”

白玉安看著沈玨的眼睛笑:“去了你可好好表現。”

沈玨摟緊了白玉安的腰,唇上勾著笑:“自然。”

他又彎腰湊上前去,瞧著白玉安那被江風吹散的發絲落在她的眼睫上,忍不住按著人的肩膀就將她待到懷裏低頭吻下去,爍爍眼睛盯著她:“玉安,我要是表現好了,給我生個小太子吧。”

“沈姓千秋萬代,護著鳶兒。”

“也護著白家富貴。”

白玉安被沈玨緊緊禁錮在他懷裏,好在江邊的人不多,他又這樣旁若無人的吻下來,白玉安氣的往沈玨靴子上踩去:“且看你表現。”

沈玨埋在白玉安頸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忽然悶聲道:“玉安同你表哥說什麼了?”

他可知道那小子對玉安可懷著心思的。

白玉安聽著沈玨著占有欲強的語氣,看了他一眼:“說你當初在江州是如何對我表哥的。”

說著白玉安看著沈玨,聲音認真:“沈玨,往後別動我身邊人,給我些自由。”

沈玨一怔,看向白玉安的眼睛,淡色眸光裏的平靜撫慰了他患得患失的心情,又低頭咬向她:“好。”

江風泠冽,吹在兩人身上,在一片風雪中漸漸走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