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鈺不過是想讓趙瑾和顧姝離心,這才故意大放厥詞,可惜此事觸動了趙瑾的逆鱗,又多了一頓皮肉之苦。
雖說趙瑾當時並未質問顧姝,可終歸有了心結,班師回朝之後,以肅清餘孽為由,已經好幾日沒有宿在鳳棲宮裏了。
顧姝實在難以忍受突如其來的冷落,直接衝入禦書房,對著趙瑾道:“皇上,你相不相信臣妾?”
“什麼?”趙瑾故作糊塗,兀自閱覽著奏折。
顧姝把這道糊塗看在眼裏,傷在心裏,卻還是抱著僅剩的希望,繼續問:“那日趙鈺說的話,皇上是否相信臣妾是清白的。”
望著奏折的眼神飄忽,回想起一個月前盛京裏沸沸揚揚的流言蜚語,趙瑾張了張涼薄的唇,“相信”兩個字如何也說不出。
顧姝本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沒成想如此不盡如人意。
“臣妾明白了。”心髒抽痛,她苦澀一笑,離開了禦書房。
幾日後,驚蟄由於身份暴露,被人勒死沉入了禦花園的井裏,大理寺的人查了很久,也隻能初步判斷是被趙鈺餘黨所殺。
而與趙鈺勾結的朝中大臣,則因事情敗露,急著跑路,被林侍衛逮了個正著。
他原本是想奮力反抗的,誰知趙瑾下了死命令,林侍衛便直接一刀了斷殺了他的頭,提頭麵聖。
趙鈺雖然敗了,可他最後一番話還是起了作用,趙瑾和顧姝的確因他妄言離了心。
顧姝自從那日從禦書房回來,就和趙瑾陷入了冷戰,每日茶飯不思,就算是禦膳房送來的美味佳肴,也隻是隨便吃一點。
甚至有時吃了便吐,如同沒吃一般,不過短短幾日,她整個人就瘦了一圈。
弄蝶擔心她身子,特地在小廚房裏做了她最愛的菜,誰知也隻是吃了兩口,就盡數吐了。
“娘娘,這樣下去你身子可怎麼得了?皇上不來,您也要照顧好自己的啊。”弄蝶帶著哭腔,心疼至極。
顧姝擺了擺手:“不關皇上的事,是本宮自己身子骨弱。”
可弄蝶哪裏肯依,忙去請了禦醫過來。
禦醫剛到殿門口,弄蝶就急忙開口:“禦醫大人,你可要好好替皇後娘娘瞧瞧,這段日子娘娘茶飯不思,吃了東西也都吐了,這樣下去身子可受不了啊。”
禦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忙道:“姑娘莫急,老臣這便替娘娘瞧瞧。”
隻見禦醫號了脈之後,不敢置信的又再號一次。
確認無誤後,禦醫連忙跪倒在地,驚喜交加的高呼道:“老臣恭喜皇後娘娘!賀喜皇後娘娘!”
顧姝疲倦的握在軟榻上:“喜從何來?”
“皇後娘娘,您有喜了。”
“什麼?”
一時間,顧姝又驚又喜,不知該說什麼好,弄蝶和晨霧也麵露喜色。
她們糊塗,禦醫可清醒著呢,伺候過不少主子,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忙道:“娘娘莫急,老臣給你開兩副安胎的方子,喝了之後也能調整胃口。這樣大的喜事,老臣這就去稟報皇上。”
“禦醫且慢。”回神的顧姝忙叫住了太醫。
禦醫停住腳步,滄桑的臉盈滿笑意:“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神色複雜的撫摸著肚子,顧姝抿了抿唇:“如今本宮和皇上有些矛盾,這個孩子來的正是時候,就由本宮親自告訴皇上吧。”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太醫便垂首道:“老臣遵命。”
吃了禦醫開的方子,不過半日,顧姝便能多少吃下一些東西了,雖然不多,總算能維持體力,也能出去走走了。
晨霧喜不自勝,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娘娘如今好多了,氣色也紅潤了不少。”
顧姝摸了摸自己的臉,輕笑道:“既如此,便去乾清宮瞧瞧吧,也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